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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谷手掌拍在桌上, 「如實招來!」
景一嚇的一激靈, 唇色慘白整個人哆嗦個不停,搖頭囈語般道, 「小的對鳳主絕無二心, 那茶水不是小的備的!」
「還敢狡辯!太醫檢查過鳳主下午在練武場用過的茶杯,裡頭分明摻了藥進去,你還說不知道!」翠巧呵斥出聲。
跪著脊背彎曲的太監被夢魘住了一樣, 反反覆覆的重複著幾句話, 江月谷聽的心煩, 到底是顧忌景一在鳳主跟前的地位, 「景一是母皇身邊的人,如何處置應當由母皇身體恢復後決定, 先壓入慎刑司好好審理。」
兩個宮人一左一右的將景一架起, 拖著他向外走去, 剛在屋內無反應的人一出了仁壽宮立馬掙扎了起來, 撕心裂肺的叫喊著要守在榻邊,等待著鳳主醒來。
不過沒人理會他就是了。
呼吸間的空氣刮著嗓子疼的厲害,景一再掙扎也抵不過兩位強壯的宮女,喉間嘗到了一絲腥甜味,嘶喊時嗓子劈了,估摸著是傷到了,開口說話如沙粒在肉上摩挲,嘗試了幾次暫且放棄。
慎刑司是關押犯錯宮人的地方,裡頭有嚴酷的刑法和不見天日的勞作,哪怕是景一路過慎刑司也繞著走,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如喪家犬般被拖到裡頭。
關押他的是地方很小,雙臂展開的寬度,長度不過是他躺下,四周沒有一扇窗戶,照亮的燈光只有牆壁上隨風晃動的壁燭。
呼吸了滿鼻腔的血腥味,景一踩著腳下的乾枯稻草猶豫片刻,伸著腳將隆起的稻草往旁邊撥了撥,入目是堅硬的石頭地,上頭乾枯著紅褐色的血跡,一大攤看上去恐怖極了。
景一瘋狂的拍打兩手腕粗的木質欄杆,「放我出去!我沒在茶里下東西!我是冤枉的!」
「求你們讓我見一面鳳主!讓我知道她怎麼樣了!」
說話聲越來越小,隨即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景一弓起背咳的滿臉通紅,察覺鼻腔一熱,兩橫鮮紅鼻血流了下來。
他顧不得那麼多,扯著袖子將蒼白的臉擦乾淨,因為他聽見了罵罵咧咧走過來的聲音。
在慎刑司當差的宮女大多上了年紀,一雙三白眼冷冷的看著他,跟看一具快死的人沒什麼區別,「沒根的東西就愛叫喚!」腰上掛著皮鞭猛地抽出打在了欄杆上,木屑飛揚,景一後退了幾步,嗓子更癢了。
景一強忍住不適哀求道,「我是仁壽宮太上凰身邊的掌事太監景一,麻煩姑姑幫我傳句話,日後出來定有重謝。」
「仁壽宮?」宮女面容扭曲了下,笑起來陰森森,手中的皮鞭卷了兩道點了點,「你知道這間牢房上一個關押的是誰嗎?他也說自己是仁壽宮的。」
景一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一個名字,柳福。
在鳳主壽辰後不久被斬首了,景一沒去看,還是聽其他宮人嚼舌根才知道的。
背後冒出森森寒意,景一雙腿發軟的跪了下去,厚實的稻草也無法阻擋地面滲透的刺骨寒意。
「好好在裡頭呆著吧,運氣好能死,運氣不好。」宮女冷哼一聲,「就在這裡勞作到死!」
昏暗的周圍像是有無盡的手要將他拉入深淵,景一哆嗦著躲在牆壁角落處,抱著膝蓋埋頭在雙臂間,不斷回憶著今日發生的種種。
到底哪裡出現了問題?
是誰敢在鳳主的飲品中下毒?
是誰想要害他?
骨子裡涼透了,明明是三伏天,慎刑司的牢房裡卻透著不同尋常的陰寒。
埋著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道細弱的呼喚聲拉回了景一飄飛絕望的思緒。
「師傅,師傅。」保寧胸口揣著團東西鬼鬼祟祟的蹲在邊上,壓低聲音怕驚擾到誰似的。
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