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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些捕風捉影的事,說別人有病,你們有證據嗎?」
翎秋冷冷的回應那些人說她被方梓悅騙了的人,「首先她並沒有對我不利,其次她只是關心我的傷勢然後去拿藥箱。如果有些人把這叫做騙我的話,那我巴不得所有人都來騙我。」
眼看奔三的人了,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有圖謀她還看不出來嗎?
方梓悅唯一的謀算大概就是她的人…嘖,該死的方梓悅,出國四年腦子壞掉了嗎?!
翎秋暗暗咬牙,她寧願方梓悅還是喜歡林明誠,也好過像現在這樣搞得她非常被動無措。
救人救急不救窮,方梓悅每次幫她都掐著最好的時機,這才是讓翎秋最苦惱的。
宛如一枚緊閉雙殼的蚌,被善意和愛凝聚成的絨毛不停的撩撥軟肉,直到它被迫張開心門,接受對方強硬的闖入。
但難就難在方梓悅這份好意傳遞過來的中間還隔了一座名為「下藥插足」的大山。
就像軟糯香甜的白米飯里夾雜一粒黑沙子,那滋味,讓人面目猙獰作嘔不已。
翎秋辯駁彈幕的話都被倚靠在門外的女人聽了個完全。
去用冷水洗臉清醒了一下的方梓悅面色蒼白,她緊攥的手掌指甲深陷在肉里,再用力幾分就能刺破皮膚,流出鮮血。
她眼底閃過沉悶的情緒,胸膛被她克制住沒有劇烈起伏。
大概離開翎秋一段時間,才是最好的選擇。
方梓悅仰頭苦笑一聲,被冷水打濕的長髮粘在臉側讓她看起來有些脆弱。
她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可以站在她老婆的身邊保護她了。
卻沒想到她愛人身上的一點小傷都能將她打的落花流水,險些崩潰。
充滿恐懼和漏洞的騎士,保護不了她的公主。
「吱呀……」屋內椅子的挪動聲非常清晰,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翎秋見方梓悅遲遲不來,有些疑惑的出門找她。
這人再不回來,飯都要涼了。
方梓悅倚靠在牆上沒有動,甚至她抱著藥箱的指尖緊繃起來,用力到發白。
她在賭。
翎秋一出門就看到這樣一幕。高挑的女人靠在牆邊,牆上裝飾的白色野花探出葉子搭在她的肩頭,門外透進來的陽光落在她的腳邊,映出溫暖的光圈。
無論是潔白的花瓣還是暖洋洋的光,只要再近一點點,就能觸碰到那個如琉璃般易碎的女人。
方梓悅蒼白的指尖,抿緊的粉唇,還有聽到聲音倏然睜開、看過來的迷茫和驚訝的眼神,以及隱藏在其中一閃而過的赧然,都讓翎秋想到了那張名為「留白」的照片。
方梓悅似乎沒料到自己這幅模樣會被她看到,以至於唇邊下意識的扯出了一絲乾澀的笑意。
這讓翎秋心裡越發不舒服。
沉默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靜靜蔓延,一向能活躍氣氛,包容翎秋寡言的女人突然不再開口了。這讓翎秋忽然意識到對方為了給自己創造一個舒適的氣氛到底做了什麼。
沒人願意一直活躍氣氛,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誰不會累?
方梓悅也會累。
愛一個人很累,翎秋知道。
她曾經只是對林明誠有些好感,也想著能有人作伴也挺好,所以才答應和他結婚成家。但僅僅是有好感在出了那事後她都宛如被壓垮一般腳下負重,每一步都走的磕磕絆絆。
更何況是愛一個人?儘管……儘管她不知對方對她的愛是真是假,但那些維護她的行為做不得假。
她嘆了口氣,先打破平靜,接過方梓悅手裡的藥箱,偏頭示意:「先吃飯,吃完飯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翎秋難得拉起方梓悅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