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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很輕,以至於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回頭看看她有沒有跟過來,但我忍住了。
我謝嵐命不保夕,若是我只把姽嫿當做救命恩人,自然對她感激零泣。
然而我是要娶她做妻子的,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陌生人做妻子,除非是不打算和她過一輩子。
她不願意說我就不問,敢嫁敢娶。
倘若想把我謝嵐當做一無所知的傻子來愚弄,我寧可不要她來保我性命。
其實只要她稍微解釋一點,哪怕只是放軟口氣我們都不會鬧這麼僵硬。然而她冰冷的口氣,讓我很受傷。
我碌碌無為活了二十多年,受夠了別人的輕視,要是再被她這樣對待,實在無法接受。
這是我當時的想法,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有底氣和姽嫿打冷戰,不是我多麼的有種,而是因為我心裡早就把她當做了愛人。
人只有在面對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肆無忌憚的宣洩情緒。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轉身看了一眼,看到她果然一路跟到底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是她真要是半路跑了,先不說下元節必死劫的事,柳河愁沒回來誰來幫我對付鬼將?
現在是夜裡兩點多種,院裡還亮著燈。爹娘知道我要去古祭台接人,一直在等著我。
我先進門,看姽嫿站在門口遲遲不動,問道:「是不是改主意了?」
「不是,你家門上有守門神將,你要邀請我,我才可以進去。」
聽她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她現在雖然有了活人一樣的身體,本質還是陰靈。
「以你的道行,小小的門神怕是也攔不住你吧?」
「我許你為妻,你家就是我家,我何必要和自己家的門神為難?」
萬萬想不到她顧慮的是這個,我忍不住老臉一紅。
趕緊做了個請客入門的手勢,說:「謝家二子,邀請林姽嫿進宅。」
進了院,我先把姽嫿領進房間,指著床上成套的紙衣對她說道:「這裡是我為你訂做的衣服,你先挑選,等下我燒給你穿上,再帶你去見我爹娘。」
「嗯。」
姽嫿輕輕應了一聲,繼而眼睛就盯著那些紙衣看,眼神發亮。
女人,永遠抵抗不料服裝的誘惑,黃河娘娘也不例外。想想也是,一塊紅綢裹了四百年,換誰都受不了。
到了東屋,我剛要敲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爹娘臉上都是一片緊張。
雖然他們已經接受了我要和黃河娘娘結婚的事,可是知道真人來了,心裡還是很恐慌。
不管他們是把黃河娘娘當做神也好鬼也罷,總歸不是人,不是人就是犯陽忌的異類。
「人接回來了?」我娘問道。
「接回來了。」
「啥樣?」
「就和咱們普通人一樣。」
「有影子嗎?」
「沒注意。」
「有下巴嗎?我聽說鬼都是沒有下巴的。」
「有。」
……
娘問了很多句,我一一回答。有些問題很羞恥,譬如我娘居然問我和姽嫿一床睡覺,她會不會偷偷吸我的陽氣。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還沒試過。
不過按照柳河愁不會害我的這條鐵律法則,我和姽嫿多半是可以做那種事的,前提是她同意。
看我爹一直在抽菸沒說話,我就問爹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我沒啥問的,你們進門時的對話其實我也聽見了,她尊重咱家門神,說明沒和咱家見外。」我爹說道。
「那好,你們二老準備準備等下我讓她和你們見面。」
「大半夜的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