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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回來後,戚詩瑛的態度很古怪。唐琢的目光始終黏著戚映竹不說,時雨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唐琢。自然,唐琢也看他,欲言又止,覺得這個少年很奇怪。
但比起一個陌生少年,唐琢更關心戚映竹,他道:「阿竹妹妹,這山野之地,就不必住了。咱們回京城吧。」
戚映竹無奈一笑,覺得他總是這般想當然,一點兒不變。她面向戚詩瑛,說道:「多虧女郎還沒走。不然,我真少不得要進京一趟。我是想讓女郎回去告訴侯府一聲,日後的藥、月例,我都不要了。侯府不必再想著我了。」
戚詩瑛硬邦邦道:「那是你和我阿父阿母的協議,我可不知道。我是你的傳聲筒麼?」
她看到時雨,本想譏嘲這個女人才幾天不見,就找到了靠山……但是時雨幽黑的眼睛,不知為何讓戚詩瑛心悸,戚詩瑛難得的老實,沒有說難聽的話。
她敷衍萬分地說自己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表姐成婚了,給你發了帖子,你去吧。」
她甩出一張請帖,扔給戚映竹後,也不理會戚映竹如何反應,轉身就向外走。閆騰風左右看看,對戚映竹尷尬地笑一聲:「我奉伯母的命,來帶阿瑛回去。」
說罷,他不好對侯府的家務事多說,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戚映竹拿著手中的請帖,看著戚詩瑛的背影,納悶戚詩瑛在這裡等這麼多天,到底是為什麼,怎麼才說幾句話,戚詩瑛就走了。戚映竹茫茫然地打開請帖,看到是宋凝思要成婚,她微驚喜:「表姐……回家了?」
唐琢在旁溫柔笑道:「是,你出事的時候,你表姐正好在那段時間回家。我當時不在京城,也是回來才知道……阿竹,你表姐的婚宴,你總不會不去吧?你這便與我進京,我們、我們……跟我父母說一下我們之間的事吧。」
他扭捏臉紅。
成姆媽在一旁臉色如便秘,偷偷看時雨。
戚映竹心裡微驚,也悄悄看時雨。她支吾:「他、他是、是……」
時雨打量著唐琢,目光閃爍。
唐琢這才將目光放到時雨身上,他有些警惕,不動聲色地走向前,將戚映竹擋在自己身後。他回首問戚映竹:「阿竹妹妹,他是誰?可是護送你回來的過路人?我這就給錢,打發他走吧。」
時雨目光一定,終於恍然大悟。他想起自己為什麼覺得這個人很眼熟了——
在敦煌時,向自己發布殺人任務、附送一個殺戚映竹任務的,就是這人。
都怪這人,害他去殺央央,損失了很多錢。
時雨眯起了眼,略微殺意凝於心間。
第39章 六月的日光下,唐琢……
六月的日光下, 唐琢找了條長條凳,坐在了戚映竹院中的杏花樹下。
即使樹蔭遮陽,唐琢的衛士們也為公子撐開了黑色巨傘, 在公子面前擺開桌子,備下茶點茶盞。唐琢品了口茶, 頓覺心曠神怡, 山野荒居帶給他的煩躁都在一瞬間化為清爽。
這破敗地兒……
若非阿竹妹妹, 他才不會賴著不走。
唐琢扭頭看了眼身後廊廡。錯落陰影光後,窗子開著, 戚映竹坐在窗下寫字, 那個成姆媽在旁裝模作樣地擦拭家具、擺弄花瓶。唐琢猜戚映竹是為戚詩瑛給她的婚宴請帖而煩惱、回信,望著女郎坐在窗下的清薄消瘦模樣,唐琢不禁目有柔情, 心中激盪:
阿竹妹妹……
唐琢的一腔春意未曾找到發泄之處,便被院外「乒桌球乓」的聲音吵到。
他皺著眉, 憐惜阿竹妹妹真可憐,竟要和一個鄉野窮小子做鄰居。心裡這般想,唐琢便抬目看去——院外那隔壁木屋旁, 之前在戚映竹那裡遇到的少年正將黑色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