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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小廝緊張呼喚:「四郎,四郎!」
阿四轉身走向門,系皮革,收佩刀,軒昂而出。他在門口時終不放心,回過頭:「阿思!」
宋凝思依然沒回應。
阿四心中挫敗,生起瞭然無趣感。他深深看她一眼,知道時辰再不能耽誤,若是唐琢知道他因為宋凝思而耽誤行程,若是戚映竹沒有平安進了這道門……唐琢都不會放過宋凝思。
那麼宋凝思到底要折騰什麼?
阿四離開後,整個院子靜下。宋凝思一改之前的頹廢,跌跌撞撞地下了床,開始梳妝打扮,塗抹胭脂。唐琢要納妾,那自然不會親自出迎。他待在府中心急如焚,整顆心已經飛出府邸。
宋凝思揣著懷中的蒙汗藥,閉目想著一會兒出了亂子,她如何靠這藥,去找到幼子被關的地方。她不會武,便只能靠端王府衛士的疏忽;她很難帶著孩子離開,但她有個武功高強的孩子父親。
宋凝思閉著目,遙想自己和戚映竹商量好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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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嘩!」
車駕拐入一往日少人的街頭,迎面正撞上一隊雜耍人士。戴竿、胡旋舞、噴火,一行人邊走邊舞,最中間圍著一巨大華燈,燈如蓮座,擺在一輛車上,蓮座上正立著一挎著花籃的白面女郎,向四周灑落花瓣。
雖則如此,應和相隨的百姓並不多。只因這雜耍,並無新奇處。
司儀多看了那女郎一眼——身量過於高大,脂粉厚得眉眼已經看不清,除此之外並無異樣。
婚嫁隊的司儀揮揮手,就要為對方讓路。他們牢記世子的吩咐,警惕任何陌生人,與任何當面的隊伍都隔開一段距離。雜耍隊伍不以為然,搖搖擺擺地從他們旁邊經過。戚映竹掀開車簾,看到那蓮座上的女郎經過之時,她手抓自己花籃中的花瓣倏忽一改,嘩啦啦的錢幣灑向周圍。
銅幣如雨,漫然揮灑。
百姓當場轟然——
「撒錢了!天上掉錢了!」
「快搶!都是我的!」
百姓們一擁而上,沖向雜耍之隊,也將婚嫁對的車駕衝散。便是車駕隊中的人,好些不過是尋常僕從、衛士,他們和普通百姓一般,亦被那雜耍隊伍灑下的錢所引,情不自禁地跟上去撿一把。
司儀被一眾人擠到一旁,喝道:「保護女郎!」
冷靜下來的衛士們艱難抽出刀,他們卻擠不過百姓,無法趕去中間那輛馬車。他們不能對尋常百姓抽刀,武功厲害的當下急了,撿起一把石子,凌厲砸向那撒錢的女郎。
那女郎輕輕背身,忽地抽出一把扇子,竟擋住了石子。女郎妙目微勾,波光瀲灩。她隨手從花籃中抓錢幣的動作不停,另一手中的扇子,又輕輕拂開攻勢。
她對拉車的人驚慌道:「哎呀,這麼亂,我們快些走。」
戚映竹的馬車被擠在路邊,她掀簾看那撒錢的女郎,越看越眼熟。忽而,車門打開,一個弓著腰的女郎鑽入了車中,仰頭對戚映竹一笑。
戚映竹:「阿瑛!」
戚詩瑛洋洋得意地對她眨一眨眼,催促她:「快,你和我換衣服,時雨在雜耍隊那邊等你。」
戚映竹放下心:「果然是你們。」
她卻不放心:「你當真與我換衣,我走了,你如何是好?」
戚詩瑛不屑一顧:「我好歹是宣平侯的親女兒吧?唐琢能把我怎麼樣?他能在朝堂上駁斥我阿父,難道能殺了我阿父?那他自然也沒本事殺我了。何況……你們不是都要搞死他了嘛,我怕什麼?」
戚映竹:「我怕唐琢見了你……」
戚詩瑛不耐煩:「不用你操心,快換衣,我們沒多少時間!」
戚映竹兀自緊張,又慌亂地褪下自己身上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