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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个,睡吧。”陆万劫抖开毛毯,平躺在席子上,别转过脸,想看无忧一眼。啪地一声,房间里陷入了黑暗。陆万劫有些小遗憾。停了一会儿,在静默中开口:“忧,你睡觉都不脱衣服的吗?”
“问这个干嘛!”林无忧语气不善地说。
陆万劫没有说话,他和林无忧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然而肢体上却越来越生疏,林无忧刻意防着他似的,既不主动碰他,也不愿意被他碰。
“你身体这么弱,我是知道的。”陆万劫轻声说:“我又不是禽兽,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你不用这样防备我。”
林无忧有些难过,嘟囔道:“我、我心情不好,闹抑郁症嘛。”
陆万劫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说:“那、那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我是说亲手指。”
无忧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你不要动。”
陆万劫果然躺着不动,耳边听见窸窸窣窣布料摩摩擦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半跪在自己身边,一只小手按在自己心口,脸颊上被轻而柔软的嘴唇亲了一下。
陆万劫的身体猛然绷直,一颗心却飘到了云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无忧已经躺回去睡觉了。
陆万劫在空气里捕捉他的气息,无限激动地说:“忧,你好甜哦。”
“……”
“你的身体好香……”
“你还睡不睡啊?!”
“哦……”陆万劫有点郁闷,不再说话了。
那个跳舞的流浪汉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当时他已经跳了四天,踝骨断裂,他踩着白生生的骨茬机械地舞动,脚上的肉和血液和尘土黏连在一起,成了两堆黏兮兮的肉团。
没有人能劝动他,他好像是封闭了所有的感官,与世隔绝了似的,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癫狂的世界里。
一些无聊地人守在这里观看了一整天,甚至打赌他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渐渐地大家都失去了兴趣,各自散开,每个人都要为吃饭和生存这些事情费心。
到了第六天,他毫无预兆地,像一具骷髅似的倒下。他的双脚已经化脓腐烂,心脏的血液才刚刚凉下来。
他的尸体被处理掉之后,人们并没有太当回事,以为这只是一个中了诅咒的可怜人。
几天之后,有十几个人在街上莫名地浑身抽搐、跳舞,然后腿脚跳断,最后一言不发地倒地死掉了。
人们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弄明白这是一种奇怪的传染病。虽然不知道它的传播途径和病理原因,但是人们知道发病时间短,致死率是百分之百。
死亡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在腿脚断裂的情况下踩着自己的骨头跳舞,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煎熬。因此有相当部分人不是死于疾病本身,而是死于自杀。
☆、抢地盘
这种奇怪的舞蹈病以疾风暴雨般的势头在感染区蔓延。在街上,随处可见浑身颤抖手舞足蹈的人,嘴角流着口水,表情痛苦不堪。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人倒下,尸体来不及收拾,就被随意堆放在墙角,任凭老鼠和野狗啃咬。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这种怪病是怎么传染的,于是不敢出门,不敢与别人交谈,甚至不敢喝水吃东西。
早上,一群小学生坐在大厅的饭桌前,静悄悄地等待女教师发放食物,连日来,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昨天下午他们亲眼目睹地理老师正在讲课的时候,忽然双眼上翻,不停地点头,流口水,几个小时后开始发病,手舞足蹈,顾叔给了他一发子弹,结束了他的痛苦。
那之后大家不敢再随便吃东西,每天只吃一点干面包和水。
夜里,无忧和万劫躺在沙发上听广播,政府已经知道了这边的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