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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恐惧的冷汗沿着背脊流淌而下。我知道你今天会死去,他对鹰说。他说得没错。但他自己活了下来,通过了考验,从考验回廊的东面走了出去。今天轮到库斯伯特和阿兰要接受考验了——不在蓟犁,不在大厅后那个传统的证明实力的地方,而是在这里,在眉脊泗,在恶草原的边缘地带,在沙漠,在大峡谷。爱波特大峡谷。
“证明或死亡,”阿兰说,好像猜透了枪侠的心思似的。“归根结底就是这样。”
“不错。问题最终总是归结为这一点。你觉得他们到这儿还需要多久?”
“至少一个小时,可能要两小时。”
“他们会一路边走边看,非常警惕。”
阿兰点点头。“是的,我同意。”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库斯伯特说。
“乔纳斯害怕在草原里遭到伏击,”罗兰说。“可能害怕我们用火攻的方法把他围起来。但走到空地后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你希望如此。”库斯伯特接口说。
罗兰表情严肃地点头说:“是的,希望如此。”
18
雷诺兹和苏珊走的方向和乔纳斯相反。起先雷诺兹心满意足地带着她骑马快步向前走着;但离开乔纳斯、伦吉尔和队伍大约三十分钟后,他驾着马慢跑起来。派龙很轻松地跟上了雷诺兹坐骑的步伐,就这么跑了十来分钟,他又让马提速,两匹马轻快地在路上奔驰。
苏珊用绑着的手紧紧抓住马鞍前桥,轻松自如地骑在雷诺兹右边,头发在身后飘扬。她觉得自己的脸肯定是五颜六色的;两颊的皮肤感觉比平时高了两寸,肿胀而敏感,微风掠过脸颊都会刺痛。
到了恶草原通往鲛坡的地方,雷诺兹停住马,让它们喘口气。他自己下了马,背对着苏珊,撒了一泡尿。苏珊这个时候抬着头,遥望眼前起伏的地形,她看到一大群马,无人看管,分散在边缘地区。看来他们暂时还无暇顾及马群。
“你要方便吗?”雷诺兹问。“需要的话,我可以扶你下来;现在说不,等会儿在路上也别嘀咕。”
“你害怕了。你不是伟大勇敢的治安协管员嘛?你害怕了吧?唉,徒有个灵柩刺青,不过如此。”
雷诺兹强摆出一张轻蔑的笑脸,但这个表情在今天与他的脸不太相称。“小姐,算命的事你应该让精通的人来干。现在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方便?”
“不必了。你确实是害怕了。怕什么?”
雷诺兹知道,离开乔纳斯时,自己的不祥预感还在隐隐作怪,而他本指望那预感会消失的。他向苏珊张开嘴巴,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乌黑的牙。“如果你不会说人话,就给我闭嘴。”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这样的话,我的朋友们逮住你后,也会这样对你的。”
这次雷诺兹从心底里发出一阵狂笑。他把脚一甩,跨上马,驾的一声挥起缰绳。头顶上,魔月像个苍白浮肿的球一般高高悬在空中。“你尽管做白日梦吧,小姐,”他说,“这是你的自由。但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那三个家伙了。他们就等着浑身生蛆吧。我们赶路吧。”
他们又出发了。
19
收割节前夜,科蒂利亚一直没有上床睡觉。她整个晚上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没合过眼;虽然腿上放着针线活,但她并没有多织一针,也不曾拆去一线。现在,晨曦已渐渐变成十点的阳光,她仍旧坐在同一张椅子上,茫然若失地盯着外面。那里有什么可看的呢?一切都付之东流——托林会给苏珊和她孩子的一笔财富泡汤了,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在遗书里写上这一笔;想在这个小城提升身价的希望破灭了,所有为将来做的打算都砸了,居然被两个管不住裤腰带的年轻人付之一炬。
她坐在旧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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