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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春天来了,窗外满是水嫩的绿色。苏一鸣躺在病床上瞧着输液皮条里的液体一滴滴往下流,就像他虚度的无数光阴,还有那些光阴里无数有意义没意义的往事,就这么一点一滴地逝去,永远消失不见了。
有人推门进来,陆野平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医生终于说没事了,脱离危险了。唉,那天看到你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我吓死了,还以为你跟袁牧一样想不开自杀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这么脆弱?就是想着自个儿清静几天,谁知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又吐又泻。”苏一鸣依旧有气无力。
“可那么多人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没力气,爬不起来。”
“刚开始怎么不去医院?”陆野平还是有些不相信,总觉得这事蹊跷,他总怀疑苏一鸣存心求死。
“不就是吃坏了,我想着歇两天就好了……谁知道拖得严重了。”苏一鸣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寻根究底啊。
“胡扯!送你过来的时候据说情形已经很危险了,医生告了病危,吓得我一泡尿差点没憋住。”
苏一鸣哼了一声,“医生都是危言耸听。”忽然别开眼看外边那些绿树,想起了某个常常讲恐怖故事的人。
陆野平也哼了一声,“医生说脱水脱得血压都没了。说弄不好会导致多脏器功能衰竭,还跟我说死亡率有多少多少,真给我吓得魂都掉了。”
苏一鸣沉默着。
陆野平忽然说:“昨天你妈还打电话过来问你怎么很多天联系不上,我跟她说你工作很忙。”
苏一鸣动了一下,“别跟她说实话,她年纪大了不经吓。”
“你妈让我赶紧给你找个老婆!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干儿子。”陆野平叹气。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苏一鸣的妈妈过来看他,带了很多自己做的点心。陆野平一见那些香喷喷的小饼就两眼贼亮,立刻跟在他妈身边,鞍前马后地忙碌拍马,比苏一鸣更像亲儿子,很快就认了干娘。后来每次他妈过来带东西都会分一半给她的干儿子。
苏一鸣没吭声。
“那我就开始给你介绍了,一鸣你想要怎么样的?”
“随便。”
“老师行不行?我有个学生,留校作了大学老师。”
“不好,老师都有些偏激,总把别人当自己的学生教训。”
“那律师,律师怎么样?”
“不好,律师总觉得每个人都是坏人、骗子……”
“那医生行不?”陆野平有点沉不住气了。
苏一鸣沉默了一下,“不好,医生太狠心了,胳膊上长了个肿瘤,她就把整条胳膊都切掉了……”
“……”陆野平崩溃了,“那一鸣你究竟想找个怎么样的?你妈现在天天一个电话逼我……”
“随便。”
陆野平终于晕倒。
苏一鸣住的是单间的贵宾病房,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流泪。苏一鸣很难为情,那医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有眼泪了?那肯定是不脱水了,看来你是可以出院了。”
经济虽然没有明显复苏的迹象,可最恐怖的时期似乎是过去了,幸存的企业也逐渐摸索了一些过冬的经验。经过苏一鸣精挑细选后的客户信誉相对良好,货款一笔笔有序回笼着,交通设备的生意果然是供不应求,苏一鸣又改造了两条生产线,召回了部分放长假的工人。他几乎日夜不休地忙碌着,想要忘记生活里的一些不快。天道酬勤,他的公司终于再次走上蒸蒸日上的良性循环。
又在公司里熬了几个通宵后回家,出了门发现是正午,阳光明媚地刺着他的浮肿的眼睛,停车场旁边什么东西红得耀眼,定睛看去,一株石榴开了些火红的花。苏一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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