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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明實在受不了這個氣味,趕緊先撤再說。
一下樓就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一轉頭便見裴玄度,越清規二人也同他一般。
他忍不住低聲嘟囔:「大師兄好生厲害,跟沒長鼻子似的,那麼難聞的氣味,他都聞不到啊?」
越清規緩了口氣道:「這還不算什麼,師尊為了磨礪大師兄,曾經把他一個人丟進浮屠崖,那裡除了邪祟,以及滿地殘肢斷骸別無其他。」
裴玄度聽了,補充道:「他在裡面待了一個月,被師尊接回來時,斷了條腿,折了一條左臂,衣衫碎盡,弟子們都不敢碰他,一碰他,他身上就止不住的冒血。那年,師兄十二歲。」
哦,這事,洛月明想起來了。
原文裡惡毒師尊打小就折磨謝霜華,這只能算很小的一件事。
據說,柳宗師當時不肯抱謝霜華上山,讓其自行御劍。可那時正如裴玄度所言,謝霜華遍體鱗傷,靈力幾乎完全枯竭。
別說御劍了,就是動動手指都難。
可那時的謝霜華硬是拖著條斷腿,用折成麻花的手臂,一點點撐著身子,從山腳的台階,一步步爬上了天劍宗。
那一夜好大的風雪,滿山的弟子沒一個敢幫他的。只有年幼的柳茵茵試圖幫忙,還被柳宗師關了起來。
謝霜華足足爬了一夜,翌日弟子過去清掃台階上的積雪,發現白雪染紅,綿延成一條血路。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多少與謝霜華有點肌膚相親的緣故。
洛月明覺得有點難過。不明白謝霜華的一生為何那般淒楚。
為數不多的甜好像只有那麼一瞬。
身後驀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謝霜華下了樓,見三個師弟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忍不住蹙眉道:「你們在聊什麼?」
越清規笑道:「沒什麼,是阿月,他說大師兄好生厲害呢。」說著轉頭去看洛月明。
便見洛月明蹭蹭蹭地湊到謝霜華跟前,昂著清俊的臉問:「大師兄,你受傷沒有?」
還不等謝霜華回答,裴玄度嗤笑道:「受傷?自大師兄十七歲成名,修為已達化境,何人能傷了他?」
「裴玄度,我又沒問你!」洛月明恨恨道。
裴玄度臉色一沉:「洛月明,你豈敢對我無禮?我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說著上前一步,謝霜華未言,只是抬手將洛月明護在身後。
越清規見狀,知曉大師兄縱然無情道修得爐火純青,可待洛月明總是護短的。便打著圓場笑道:「二師兄,別嚇著月明了。到底是大師兄一手教養大的,前個月明還說,大師兄對他苛責的厲害,瞧瞧,現在又親近起來了。」
裴玄度冷冷道:「嬌縱成這樣!待回山,我便同師尊請命,讓月明搬到我那處,我代為管教幾日。」
洛月明一聽,心道,裴玄度算什麼幾把玩意兒,自己憑什麼受他管教?給他臉了?
當即就要用三寸不爛之舌,懟得他憋不出半個屁來。
哪知謝霜華竟然開口了,一字一頓,可又那麼擲地有聲:「月明是我養大的,他此生都歸我管教。便是師尊,也不行!」
便是師尊,也不行!
這句話才一吐出,裴玄度和越清規的臉色都沉了幾分,似乎未曾想到,謝霜華竟然明目張胆地袒護洛月明,到了如此地步了。
洛月明卻想,原文裡的小師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大師兄對他多好啊,處處護著他!
可小師弟呢,就因為年幼時隨著謝霜華修行,受謝霜華管教,糾他陋習,改他身上歪風邪氣。
也許,也許謝霜華當初對他的要求是嚴格了些,棍子藤條是抽斷了幾十根……但無論如何,小師弟也不能包藏禍心,以下犯上睡大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