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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仰著頭,黑暗中看不清男孩的臉,&ldo;哥哥你叫駱繹嗎?&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駱蘇和我說過了,他說他有個哥哥,叫駱繹。&rdo;
小駱繹的聲音很驕傲,&ldo;嗯,我是駱蘇的哥哥,我叫駱繹。&rdo;
耳邊的聲音越發的嘈雜。
&ldo;人都疏散了嗎?&rdo;
&ldo;爆破呢!爆破怎麼還沒來!&rdo;
&ldo;趙雅怎麼往回走,你們怎麼不拉住她!&rdo;
轟‐‐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ldo;救護車!救護車在哪!&rdo;
&ldo;消防!消防呢!&rdo;
&ldo;救人快救人!&rdo;
他置身於人群外,聽著嘶吼與人群的逆行,好像明白了什麼。
後來,他被駱繹牽著,一直都沒放。
再後來他聽說駱蘇和駱蘇的爸爸媽媽都死了。
再再後來,駱繹一覺醒來,喊他叫駱蘇,還抱著他,自責說是自己不好,才讓他被人拐了去。
他隱約聽到醫生說的&l;心理疾病&r;一些詞彙。
駱爺爺淚眼蹣跚請求他,能不能告訴駱繹,他叫駱蘇。
他很痛快就答應了。
以致於後來有警察問他,&ldo;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我叫駱蘇。&rdo;
小警員憐愛地看著他,&ldo;原來你就是趙姐的小兒子。&rdo;
他懵懂的點頭。
駱繹自閉了三年,情況時好時壞,有時候把他錯認成駱蘇,有時候又認得他不是駱蘇,直到三年後,駱繹終於像個正常的男孩子,趴在他床邊,看著睡眼惺忪的自己,笑著問道:&ldo;蘇蘇,哥哥明天帶你去遊樂園玩吧。&rdo;
從那刻起,他就知道,這世上大概沒有紀然了。
只有駱蘇。
漸漸長大,他才知道當年的拐賣案其實只是一場綁架案,駱家爸媽得罪了太多人,即使他們把孩子藏得很好,從未露面過,可還是禍及家人。
他能明白一個老人家,含淚燒掉了家裡所有關於駱蘇的照片背後的痛苦。
也能明白老人家改掉了駱繹的志願,填了醫學背後的苦心。
他不想駱繹走爸媽的老路。
那真的,太慘了。
或許是因為想到過往,駱蘇眼圈微紅,他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上前笑道:&ldo;哥,你們在聊什麼呢?&rdo;
薛杳回過頭來,&ldo;還能聊什麼,聊你啊。&rdo;說著,將照片拿到了駱蘇眼前。
駱蘇接過,臉上的笑容很勉強,道:&ldo;我……我小時候這麼可愛啊。&rdo;
他那眼睛去瞟駱繹,卻只看到他低著頭垂著眉,其實是與往常一樣的臉色,卻無由的讓他背後發涼。
&ldo;哥,要不,我們先回去吧。&rdo;
駱繹坐在椅子上,如同一座雕塑,僵硬,死氣沉沉。
有些過往即使再久,也一如既往的清晰。沒有誰能忘得掉。
駱蘇小心翼翼問道:&ldo;哥?&rdo;
&ldo;駱繹,你怎麼回事?&rdo;
駱繹回過神來,起身,&ldo;我先走了。&rdo;
他提著椅子上的外套便往外走,低著頭,什麼表情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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