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2/3 页)

人的，但又好像不止……詭異的安靜里，我在他深黑的眸子裡清晰地看到兩盞倒映出的小小吸頂燈，懷疑一定是頭頂的燈光角度作祟，令此刻他這雙愈發明亮的眼睛看起來竟如此的……閃閃動人。

保持著曖昧姿勢，我盯著他璀璨的眼睛：&ldo;景向晨……&rdo;

&ldo;……嗯。&rdo;他啞著聲音，連帶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

&ldo;關燈。&rdo;

關了燈，兩人重新默默並排躺著。

周圍一片昏暗，可是入鼻仍是那種好聞的清爽氣息，他沒有洗澡，仍舊是那麼乾淨。我沒有打電話給家裡報備，旁邊的人也沒有問。是的，他那麼聰明，或許早就明白了什麼。

十六七歲的眼淚，不是為了學業，還能是為了什麼。

我再次翻身，面對他，短暫的沉默之後，我緩緩開口：&ldo;我反省了，卻不想自責。如果你覺得不公平‐‐&rdo;

仍舊目視前方，景向晨打斷了我，聲音不穩，語氣略帶一絲煩躁：&ldo;不要胡思亂想。愛情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已經是奢求。&rdo;

&ldo;何必執念於投入產出失衡的愛。如果願意，一個回頭，一個點頭，你也會是被捧在手裡的那一個。&rdo;

&ldo;捧我的人已經夠多，我需要的是我心甘情願捧的人。&rdo;

到這裡他的口氣已經十分不佳。

但我已經陷入了某種死結，固執的輪迴，內心深處多日的糾纏已然脫離控制，執意要把那些堵在心口的東西傾倒出，不管身邊的聽眾是誰，兜頭全扣在他頭上。

&ldo;如果你覺得學習壓力大，需要某種方式來減壓，放眼我之外，有大把的女生等著你青睞。為什麼一定要來招惹我?!&rdo;

之前的景向晨都是平躺著，眼睛目視前方的，聞聽這句話，驀地將臉轉了過來。昏暗裡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在盯著我，而且盯了我好久，才緩緩開口：

&ldo;你認為我招惹你是為了減壓?&rdo;

他的沉靜稍微放緩了我的迫切：&ldo;……考第一名壓力很大吧?&rdo;

&ldo;真他媽的……&rdo;他對著那邊的空氣咕噥了一句粗話，聲音不大，但聽得出忍著很大的怒氣，然後吐出一句，&ldo;考第一都沒招惹你難!&rdo;

他的粗話激起了我的戰鬥欲，一切捲土重來。我語速很快，心跳更快，我將那統統歸結為亢奮，是不管不顧要做回自己的興奮難抑。

&ldo;外班的不說，本班的盧文雪就是一個。何必浪費精力在回報率極低的我身上!&rdo;

既然愛情從來都不是唯一，又何必獨守心殤?……

最後一句不管不顧傾倒出，身邊的景向晨蹭地起身了，下一秒頭出現在我的上方，不算太近，但借著透過來的微弱月光，我能看清他的表情，也隱約看到他眼底隱忍的怒意和憂傷。

&ldo;你真的不介意?&rdo;

聲音卻很輕。

心中陌生的酸澀不斷往上推，我強行無視，盯著昏暗裡朦朧模糊的他：&ldo;不介意。&rdo;

空氣靜了幾秒。

&ldo;不介意就好。&rdo;更加輕飄飄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澀然。

來不及體會心頭的酸澀倏然間泛濫成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