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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哀家錯估了他，&rdo;董靈鷲喝了口茶，垂眸道，&ldo;若不如此，恐怕你就要見到你的愛臣去偷偷挖皇陵，鑽進我跟你爹的墓中了。&rdo;

孟誠瞠目結舌、更加茫然。

&ldo;哀家玩笑的。&rdo;董靈鷲道，&ldo;但你要聽母后所言，我會提前寫一道遺旨，交到你的手中，到時你親自給他看……或可無恙。&rdo;

孟誠一時竟然不知道她說得是真是假，這玩笑也開得太離奇了，他反應了片刻，才頷首應道：&ldo;兒臣明白了。&rdo;

&ldo;還有……&rdo;董靈鷲支著下頷，似乎一邊思索，一邊跟他道，&ldo;只讓他一個人守靈就夠了，除了祭祀大典外，你平常不要去探望、也不必祭拜，讓他自己安安靜靜的。&rdo;

孟誠道：&ldo;這是不是……太殘忍冷酷了。&rdo;

董靈鷲笑了笑，道：&ldo;殘忍冷酷?&rdo;然後又自言自語，喃喃著重複，&ldo;誰讓我就是這樣一個殘忍冷酷之人呢。&rdo;

而後她又說：&ldo;你不明白，鈞之乃是外甜內苦之心，不這樣做，他更會自苦的。&rdo;

孟誠聽得略感玄奇，想到鄭玉衡面對自己時的鮮活和言辭犀利，雖不能領悟，但也一一記下來了。

董靈鷲復又問了通海定稅之事，將朝中諸多內務一一考較一遍，隨後才放小皇帝回去，並且定下了去坤寧行宮小住的日子。

出了正月，皇太后懿駕出宮，到國寺祈福上香，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而後於坤寧行宮小住。

孟誠都不能及時求問，那就代表著擅長翻牆爬床的小鄭大人也不能日日跑來，而是被朝務拖住了。但他卻明白董靈鷲是真的來討清淨自在的，來修身養性的。比起他的思念來說，要是檀娘能夠因此敞開心胸，豁達了悟，那這就是離開深宮囚籠的好處，是無數湯藥難以達到的。

正是因為鄭玉衡對她有這種別樣理解，所以才覺得她能夠下定決心出宮，能夠放下一切換一處天地別居，是極為罕見的幸事。所以他表現得倒跟小皇帝想得不一樣‐‐沒作沒鬧、也沒有魂不守舍，反而工作效率提升了大半，從早到晚好像都不覺得忙似的，明明都腳不沾地了，還能在深夜得空把孟誠薅起來‐‐問蒼生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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