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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晏休跟他說過不急。
俞綏知道自己這股著急源於何處,他有段時間總懷疑湯瑛是不是知道了,但是湯瑛不顯山露水,他琢磨不出來,去鬧晏休也沒從他那裡聽到什麼答案。
後來他想湯瑛要是真知道了不可能那麼平靜,因為她兒子不是談個戀愛而已,是跟個男生談了戀愛,對象還是世家那家的兒子。
這個念頭想完,又升起另一個念頭。
湯瑛或許不是沒有動靜,只是晏休獨自扛完了而已。
後一個念頭叫人頭皮發麻,俞綏一面想著不能是這樣,一面又覺得晏休真的幹得出來這樣的事。
可他學不會晏休那股乾脆,至今仍然不敢到俞家任何一個人面前說,嘿,我談戀愛了,跟一個男生,他叫晏休。
所以他不纏著晏休問了,只是鋪滿了計劃表,試圖用最短的時間做好武裝。
除去這樣紛雜的彎彎繞繞的事以外,他們日子過得很逍遙。
年輕人常鬧,兩個男孩子更鬧,他們搬到了一個屋,鬧起來的次數更多一些,有的時候閒著沒事還會特意找事。不嚴重時可能吵一架,嚴重了就要上手,再嚴重的沒有了。
貼近學期末那段時間裡吵起來的起因就是件芝麻粒兒大點的事,因為租房裡有一盒雞蛋放了兩個月。
他們一個賽一個忙碌,隔三岔五碰到時間對上的時候他們才一起回去一次,這盒雞蛋就悄無聲息待了兩個月。
晏休要拿去扔掉。
俞綏瞥了眼,隱約記得那袋子的樣子像他上一次來的時候買的,應該只待了半個月,還不能扔。
他倆就著這個雞蛋的時間聊了聊,莫名其妙槓上了。
「放著又不礙地方。」俞綏說。
晏休嘴角一扯:「你帶進窩裡孵吧。」
然後都惱上了。
那天晏休翻出冰箱裡還剩下能用的雞蛋,簡單炒了飯,他們就著飯隔著飯桌開始翻舊帳,翻完飯也吃完了,俞綏動靜很大地收拾碗筷,出來後晏休人已經走了,道別都沒留一句。
俞綏扔了那盒過期雞蛋,冷著臉想,這次誰先開口誰是傻子。
第一天忍住了,第二天太忙了,沒空找,第三天也忙。
人忙起來時能同時找到頭和腚已經十分難得。
課程作業算另一回事,音院這邊時不時安排一場外出演出,一幫學生烏壓壓地扛起樂器就得走。
那導師又愛帶著俞綏,有什麼事都喊他一起。
俞綏跑完一整周,發現他倆真的誰都沒肯先去當那個傻子。
晏休那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冷戰通常不會太久,誰先熬不住誰就伸枝丫到對面去喊人。
俞綏忙到了這個時候,彆扭感越來越強,卻沒急著去找晏休。
晏休其實不是個太講道理的人,他不分對錯,是憑心情來哄人,真是自己錯了就道個歉,不是自己錯了就過來提醒對方道歉。
俞綏扔雞蛋瞎立話的時候就不覺得晏休會因為一盒雞蛋跟他冷太久。
但是現在。
一個星期了。
一個晃神就等了一個星期。
俞綏不信一盒雞蛋值得一個星期。
他從來通透,費心思想的時候一下就順著細枝末節抓到了引子。
他倆坐在餐桌上算帳的時候晏休冒出一句無厘頭的:「你們協會招人的標準是不是照著心術不正來的?」
俞綏這個掛名會長總共就參與了這麼一次招新,氣得差點兒一拳過去。
他現在琢磨著,才想起來當初後車廂放玫瑰花那位也在協會中,但關鍵不是那位玫瑰男,應該是副會長。
副會長跟他理論上是一個班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