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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則冷著神色，&ldo;柳兒，當著眾格格的面，說說李氏教唆你做了些什麼。&rdo;

柳兒縮在一旁，整張臉掩在雜亂的髮絲後，看不清神色，只聽得她斷斷續續說著，似已是怕極，只是不曉得她怕的是柔則還是清妍。

&ldo;那時奴才尚在藥房時庶福晉就已經找上奴才了，只是那時是為了大阿哥……後來奴才輾轉回了藥房後，庶福晉又找上了奴才，這次卻是為了福晉的胎，她還抓了奴才的娘……&rdo;

&ldo;福晉，奴才是不得已為之啊，如今，如今奴才已然命不久矣，只求庶福晉放過奴才的娘。&rdo;柳兒不敢抬頭看人，捂著嘴蜷在一處，止不住的咳著。

柔則看了生厭，揮手讓那兩個婆子將柳兒帶了下去。

&ldo;柳兒的娘在你一座陪嫁莊子上找到了，如今，你可還有話說?&rdo;

清妍猛地抬頭，柳兒的娘，在自己的莊子上?

&ldo;來人，將李氏關到西院，給本福晉好好守著!&rdo;

&ldo;福晉，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是……&rdo;清妍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快要抓住些什麼，卻又一閃而過，此時要攀上一人才好。

&ldo;福晉，庶福晉去了西院，這二阿哥?&rdo;琪華上前，堵了清妍的話。

&ldo;二阿哥，等貝勒爺回來，再看如何罷。將李氏的嘴堵上，拖下去。&rdo;

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柔則頹了聲音：&ldo;你們回去罷。&rdo;

&ldo;奴才告退。&rdo;

待到她們離去，柔則終是忍不住撲到半容懷中，&ldo;額娘……&rdo;

這一晚，逸馨院燈火未滅。

棋局

御駕一路北行，行至喀拉巴爾哈孫方駐蹕。宜修念著前些日子胤禛允她安頓下來後教她騎馬之事，只是這幾日親王郡王們陸陸續續來朝，胤禛總是不得空。

連日裡宜修便是帶著慧婉往董鄂氏帳子裡鑽，這日歇了午覺，慧婉照例往宜修帳子裡來了。

&ldo;福晉。&rdo;

宜修聽得慧婉聲音，抬眼招她過來：&ldo;快過來，我昨兒得了盤棋，你可會下?&rdo;

&ldo;會一些。&rdo;慧婉走近了，道：&ldo;幼時都學過一些，只是現下不大記得了。&rdo;

&ldo;無妨，我來教你。&rdo;宜修將案上擺著的棋笥推至慧婉面前，&ldo;我執黑子。&rdo;

見宜修興致勃勃，慧婉點了點頭，挽了袖子撿了棋盤裡的白子挾在指尖。白玉棋子，觸手清涼，棋子入笥，碰撞間琅琅之聲在這一方帳子裡響起。觀棋者最忌多言語，邊上隨侍的小丫鬟們俱屏著氣看著，不敢做聲。

黑子先行，白子尾隨其後，只是兩方都下得忒隨意了些。

剪秋撩開了帳門一角，兵練甲冑撞擊聲隱隱傳了進來，站帳門口望過去，宜修溫溫柔柔的笑著，眼尾微微揚著，眼苔上聚著細細的紋路。橘紅色的日光襯得她面色瑩白，許是因著興致高，兩頰邊還染了些紅。慧婉似是悔了步棋，惹得宜修瞪大了眼，&ldo;如今你倒還學會耍賴了，這可不行，落子無悔。&rdo;說著，她將那白玉棋子挪了個位置。

連日來，這樣的宜修，剪秋從未見過。

初入貝勒府，她處處謹慎提防，後終是能周旋於德妃與後院之間，只是還未來得及交心於與胤禛，他就迎柔則進了府。

斂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