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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雨椒相反,她天生體熱。
「不用麻煩費叔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快回教室。」
要讓孟露知道這趟不是她親自去的,非得叉腰給她安上「偏心」的標籤。
「我要跟你一起。」手機插回兜里說。
「可你不是冷。」
他扯起校服帽兜往她腦袋一蓋,「我是怕你冷。」
章雨椒抖了幾下腦袋把帽子晃下,把手伸在風中,五指張合,很豪氣地說:
「我天生體熱,手都要熱成火爐了好不好。」
辜惻被她逗彎嘴角。
校門口樹蔭下。
一頭黃毛的男生在寒風中抖腿,腳脖子露出長長一截,嘴裡嚼著塊檳郎,盯著校門方向眯眼。
旁邊小弟指著出校門的男女生,「大哥!就他!辜惻。」
「旁邊那妞姓章,天天跟我圓圓表妹作對的!咱們正好連她一塊收拾了!」
他們加起來攏共有八/九人。
都是社會上的練家子,拿錢辦事。據說是辜惻一挑十,教訓了個富家公子哥,對方氣不過,又礙著辜家地位不好惹,就暗地找了他們這幫人來出頭。
這片老城區,后街遍布蒼蠅小館,兵哥炒菜混在一個不起眼的旮旯角,門前石板路斑駁,被一顆老樟樹遮了大半個門頭。
「來,同學,你的打包好了。」老闆娘遞打包好的飯菜給章雨椒。
出了店門,兩人在一條巷子裡忽然被一群吊兒郎當的男生迎面攔截。
為首的黃毛年紀不大,卻一臉猥瑣,「呸」吐出檳郎渣。
「辜少爺眼光不錯嘛。」
踱前幾步,說著要拿手去撩一撩章雨椒的衣領。
被旁邊橫來的長手扼死手腕骨頭,辜惻眉頭被冷意壓沉,緊繃的下頜骨昭示著耐性告罄。
黃毛一怒,抽了幾下也只是自己身體在晃,被鉗的手紋絲不動,才發現對方不是他以為的那類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咔嚓」。
一個不注意,手骨一聲悶響。
黃毛捂手哀嚎,猛地被搡了個跟頭,狠狠摔在地面,他帶來的小弟連忙扶他。
辜惻冷睨著。
大腦深處絲絲血液在沸騰,尤其地上的人嚎叫越慘時。
「辜惻。」
耳畔聲音仿佛來自遠方,清冽中盛滿撫慰。他陡然清醒。
不行,不能當她面動粗。
她憎惡暴力,要是因此躲避自己或者厭惡自己該怎麼辦?
章雨椒大概猜到面前這群混混是來尋仇的。辜惻一臉平靜掰斷人手骨,將人搡倒,做這切顯得遊刃有餘,事後靜靜立在一旁,仿佛在欣賞獵物因恐懼痛楚而瘋狂掙扎,唇角揚起絲幅度,眼底卻沉得發寒。
令她忘記了懼怕面前的暴力,想起湯雯說過的「發病」,她下意識喊了句。
下一秒,她手腕被攥在他涼絲絲的虎口裡。
趁那堆忙著給黃毛查看傷勢的人沒反應過來,他帶著她從巷子反方向跑了。
狹窄昏暗的甬道外傳來急遽的腳步聲。
有道粗嘎的聲音在喊:
「媽的!肯定沒跑遠!」
「小三兒你留下來照顧虎哥,其他人給我找!」
「找到了給老子把他腿給廢咯!」
半臂寬的甬道是兩棟老建築物之間的空隙,只能容納側著身子走進去的人,他們肩挨肩,能聽見彼此微促的喘息聲,以及牆體青苔潮濕的氣味。
甬道入口被一隻褪色的藍油桶遮擋,油桶上放著口木蜂箱,應該是附近居民養的蜂,三兩隻蜜蜂圍著箱子轉悠。
「砰砰。」
有誰踢了兩腳鐵油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