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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才飛了沒多遠,就被一個看似八九歲大的小孩眼疾手快地捏著了一隻腳。
這孩子眉目秀美,面容清爽,身著一身白衫,乖巧地站在一棵柳樹下。
阿雀奮力抵抗,無奈掙不脫這孩子的掌心,啾啾地朝著鳶生求救。哪曉得鳶生被仙友纏上,眼下正在敬酒,哪有心思管它呢。
「你這隻小雀兒,胖墩墩的。」他一開口,音色溫潤,不同於其餘那些吵鬧調皮的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阿雀啾啾回答,說了也是白說,他們又聽不懂鳥語。
結果小孩也不慌,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藥瓶子,倒出一粒丹藥餵給阿雀:「這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夜北做的丹藥,能讓你開口說話一日。你要試試嗎?」話罷,他笑起來,好看到阿雀一口吞了藥丸,也不覺著苦。
阿雀歪了歪腦袋:「我叫阿雀。」
小孩回道:「我叫雲……」
還未說完,就聽不遠處有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君溫聲喚他:「淵兒,過來。」
阿雀知道了,他叫雲淵。它不禁感嘆,天上的神仙真好看啊,連個小娃娃都這麼好看。
雲淵聽見自己的娘親喚他,便放開了阿雀:「阿雀,你在這等等我,我一會兒過來同你玩。」他一溜煙地跑過去,隨著娘親和父君去與一些上仙作揖。他是個溫和聰慧的孩子,資質甚高,許多上仙都對他讚不絕口。
阿雀守在一旁偷聽著,自然也聽到了許多別的。
比如有幾個小仙竊竊私語——
「這個孩子便是玉衡上仙的獨子啊。」
「聽說她生母原先是個小仙,本就仙力不濟,懷胎前還遭了天雷,導致這孩子也不大好。」
「唉,得要純血火鳳凰的心脈血才能治好這孩子的病呢……」
這個孩子,說的正是雲淵。
阿雀偷偷聽了,於此知道雲淵身子骨自出生就不好。為了拖延時間,找到能讓他活下去的仙藥,每隔一段時間,雲淵的父君玉衡上仙便要用術法冰封他,又擔憂雲淵會因此停止成長,所以三十年為一期,就得融冰一次。
這一路來,斷斷續續三百多年,雲淵還是一副小孩模樣。
今次喬遷宴,恰好碰上雲淵融冰的日子。玉衡素來疼愛獨子云淵,自然是要帶來此處,讓他散散心。
阿雀覺得傷心,歇在柳樹上等他。見他過來,阿雀啾啾地轟散了私語的小仙,但還是怕一些流言蜚語讓雲淵聽見了會傷心。
它自作主張:「雲淵,你要不要隨我去後院玩兒?」
雲淵兜里揣著兩顆糖:「去那做什麼?」
阿雀歡快地繞著雲淵飛了一圈:「那有一隻比我大的麻雀,啾。」
而這隻大麻雀,說的正是拿著毛筆打盹兒的南棲。
他今早抄寫了三首詩,一字不差,經過羅兒幾個月的教導,可算是把字都認全了。他方才還吃了一個蟠桃,眼下正乏困得厲害。正午的日光透過窗落在他的睫毛上,抖下一地碎影。
書房的門扉開了,推門進來的是一襲白衫的蒼玦,手裡還端著一盤子果餅。今朝的他本該是外院的主角,卻在應付完些許仙友後,早早地來尋南棲了。
哪知一進門,身後還隨了兩隻。
其中一隻莽撞地撲到了蒼玦懷裡,大聲喊道:「叔父!」差點沒讓蒼玦把手中的果盤給灑了。
鈴鐺般的聲音,驚醒了昏沉的南棲。他揉著眼睛,朝著前方瞧去,困頓間,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了來人。是蒼玦抱著一個小孩,笑得溫和,身側的阿雀啾啾啾地竟是會說人話了?
南棲頓了頓,與蒼玦對視一眼,以為是個夢,打了個哈欠閉著眼睛繼續睡。
直到蒼玦的聲音再度響起:「南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