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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每次動一下你都要告訴我,我都聽膩啦。」阿雀嘴上這麼說,心裡也高興得很,笑得同嘗了蜜糖般,「若是孩子出生了,他得喊我什麼呀?」
「你是我妹妹,按輩分應是姑姑。」
「那我便是雀姑姑啦!」
兩人正聊得開心,院落外頭猛然間躥進一個身影,是千梓,她匆匆來報:「公子!龍君突然回來了!」
南棲手邊的茶盞被他碰掉了,茶水打濕了他的衣衫,洇出一片深色,恰如這抹秋。
接連三日,南棲都沒有見到蒼玦。
其間,羅兒來過正居一次,一字未言就用術法封了整個正居,不讓千梓和阿雀進去,也不讓南棲踏出一步。她只說是蒼玦的吩咐,其餘什麼都沒有透露。
只因蒼玦一回來,羅兒就將南棲因鳳凰草有孕一事告知。
蒼玦昏迷之前,命羅兒護住南棲。
南棲就像一隻被圍困的鳥兒,守著一方窄小的天地,所能做的,只有日復一日地等待。
他不知道蒼玦如何了,為什麼不來見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南棲第一次感到自己面對所處的環境是這般無力。
而在北廂,蒼玦半個身軀都被黑紫色的血染成了鬼魅般的顏色。羅兒滿額都是汗水,用擰乾的濕帕為蒼玦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小仙帶著姍姍來遲的芳澤女君到來。
「女君遊歷世間,奴婢本不該打擾。但女君在天界醫仙中,是最為見多識廣的,奴婢煩請女君為龍君診脈,好讓我們可以對症下藥。」羅兒面色疲憊,深深作揖。
芳澤未多言,直接越過羅兒,凝眉為蒼玦把脈。
「這是冥府之毒!」芳澤驚訝道,再次診脈,「他去冥府做什麼?」
羅兒搖頭:「三日前,龍君突然一身是血地回到閣中,吩咐了幾句後,便昏迷不醒。不僅如此,龍君身上的傷口不斷潰爛,腐血不止。」天帝知曉後,派人請了各路醫仙,讓人來琅奕閣中把能止血解毒的法子都試了,可惜毫無作用。蒼玦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羅兒走投無路之下,想到了芳澤女君。
芳澤沒有耽擱,她從袖中取出一副銀針,一一紮在蒼玦的各處穴位。
「他回來的時候,可有帶著什麼?」
「有帶一株仙草回來。」
芳澤心中鬆懈下來:「可是長著紫花的?」
羅兒將仙草藏在袖中,貼身存放,她取出交給芳澤:「正是,龍君讓我妥善保管。」
「這便是解藥。」
冥府的瘴氣有毒,但裡頭卻有解毒的仙草。芳澤不知蒼玦去冥府所為何事,但他采了仙草卻沒有當下服用,必然是有原因。
芳澤狠了狠心,在蒼玦的心脈處扎了一針,喚回了他的一絲神志。須臾,蒼玦渾身青筋畢露,痛苦掙扎許久,他瞪大眼睛,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擠出來。羅兒上前跪在床榻前,半點都不敢出聲。
床榻上的被褥被黑紫色的血浸透,如落入地獄般。
「龍君!」羅兒跪著往前傾身。
蒼玦微啟唇,嘔出一口濃黑的血,還未平息,就被芳澤見機餵進一顆丹藥。他捂住心口,指縫間皆是自己的血沫。混亂的思緒回歸眼下,蒼玦看清了眼前的芳澤,仿佛溺水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蒼玦閉上眼:「勞煩女君了。」
「龍君不必客氣。」芳澤回禮道。
屋內沒有旁人,芳澤將仙草放在掌心,直言道:「你的侍女說你帶回了此物。」
蒼玦輕咳兩聲:「那是給玉衡的。」他忍著劇痛,閉目養神,喃喃地說,「他被溯玖打落在冥府,出來時身受重傷。這株仙草,我今日便會派人送去軍營。」
羅兒阻攔:「龍君!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