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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快步走過去,還未到跟前只聽皇后簡短吩咐了句:「傳韓越前來回話。」說完一轉身又重新回了閣里,竟是沒打算過去看看。
召人覲見這等差事用不著粟禾親自跑一趟,抬眼指使了個門口的小宮女前去,她緊著心隨皇后一道進了門。
韓越時任禁衛司司正,此回秋狩之行原本應該時刻護衛皇帝左右寸步不離,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首當其衝是為失職第一人!
兩步路的功夫,他來的很快,人高馬大的一個漢子,跨進門的時候甚至以一己之軀擋住了門口大部分的光線,人站在背光的位置越發顯得膚色黝黑,和一身光亮的銀甲對比鮮明。
他頂了一腦門子的冷汗跪在皇后面前,請罪時高舉過額的雙手上還印著斑駁血跡來不及擦拭,話說得有幾分匆忙,「是卑職護駕不力,卑職罪該萬死,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端坐在北面的交椅上,沒教他起身,聽著他的請罪也沒什麼發落,倒先問道:「皇上如何能傷成這副模樣?」
或許是上首飄下來的聲線太平靜了,反教剛從哭聲震天的銀川殿過來的韓越略有些不適應,他低著頭微怔了一霎,整理好言語才回話道:「回娘娘的話,是那林中不知為何竟會有猛虎……」
「猛虎?」皇后難得截了回話頭,眸中訝然不加掩蓋,顯然也是未曾料到。
常人於虎口之下留個全屍都是難得,皇帝此回能活著出來倒是教人刮目相看。
韓越點頭稱是,「當時卑職幾人與聖上追擊一隻銀狐至密林深處,再往裡的地方馬匹不宜穿行,聖上遂命我等在原地待命,自行一人進了林中,豈料聖上孤身獵狐之時卻正與覓食中的猛虎相遇,野獸兇猛難擋,聖上再待我等聞聲進林中尋找時已然晚了……」
他如今說起來都是懊悔不已,皇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他身上,眉間漸凝起寒霜,「那猛獸在外覓食必少不得四處遊蕩,你等守在外圍警戒竟都半點未曾察覺嗎?」
人為照管日夜巡邏的皇家圍場裡怎麼會憑空出現猛虎,還偏巧就被獨自一人的皇帝遇上了,其中干係只怕不是一句「命中該當有此一劫」便說得過去的。
「卑職……」韓越面上一時慚愧,「卑職願以性命擔保當時絕不敢有半分懈怠,但我等幾人確實從未曾見過那虎的蹤跡……」
他說著又懇切道:「若明知那叢中有虎,卑職縱然自己以身飼虎也定不會使聖上遇險,望娘娘明鑑!」
這倒說得沒錯,皇帝現下出了事,他已然第一個罪責難逃,更甚者那邊若沒能挺過這一關,他闔府家小都會被連累,皇后不認為眼前這人會如此膽大包天,問那麼一句只不過想佐證些腦海中忽然騰出的猜想——若那虎原本就在草叢中守株待兔的呢?
她這才教韓越平身,「聖上遇險事關重大,從督辦到圍場巡視,在位失職之人想必眾多,此等風氣就此放任必將再釀大禍,本宮命你親去一一將這些人揪出來嚴加查辦,期間若有任何人膽敢抗旨阻撓,一概問罪。」
韓越忙沉聲應道遵命,復又朝皇后深深行了一禮便幾步踏出了朧月閣立即行事去了。
待人走出一段兒了,皇后單手撐在寬大的扶手上揉了揉眉心,粟禾見狀問道:「娘娘是覺得聖上此回遇險有蹊蹺?」
皇后低低嗤了聲,「難道你不覺得麼?」
一下倒把她給噎住了,怎麼會不覺得呢,但這回是真正弒君的大逆之舉,與皇后偶爾氣頭上說出來諷刺人的三言兩語可天差地別,況且此次督辦秋狩的人是姜赫,皇后這道旨意,若是韓越沒查出來什麼也就罷了,可要是真查出來什麼蛛絲馬跡,豈不是自家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家人的腳?
皇后知她不敢直言,卻也沒打算多說什麼,隔了會兒才抬起頭來吩咐了句,「你親去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