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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趙岩出去攝像,徐依可就想死,取回來的畫面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有問題,讓她無從下手。
偏偏每次組長都拿她開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尖尖食指就差戳到自己的眼睛裡,說她技術不過關還不肯腳踏實地的好好干,進而鞭撻到她的大學,甚至把她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都要翻出來抖擻一番。
剛開始的時候徐依可抓破腦袋都想不通,同組新近的這一批員工中就數自己幹得最賣命了,一天裡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都賣給了台里,怎麼每每閃電都能精確無誤的劈到她身上,再看看沒事曬指甲的施美女,熱衷於黃色事業的趙某人怎麼就能在虎姑婆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度日,而且絲毫不見收斂。
直至某天在樓下的餐廳里,另外一個欄目的前輩用同情而又憐憫的語氣告訴她,施美人和趙某某分別是本市誰誰誰的女兒和兒子時,這一個困擾徐依可多時的問題終於見了天日,不是自己不如人,而是自己的爸媽不如人啊!
徐依可所在的欄目叫&l;衣行天下&r;,就是每天跑到本市的一些中高檔服飾店拍一些新上市的服裝首飾,順便挑幾個美女模特冒充店主出來介紹時尚心得。收視率平平而且呈現逐年下降的趨勢,面臨著隨時被叫停的危險。
原先有點能力的編導和攝像轉行的轉行,跳槽的跳槽,剩下的都是插科打諢的。這個欄目在台里居於可有可無的地位,之所以至今還存在著,是因為它還有些特殊的作用。比如說台里礙於某些情面而不得不收容某某的子女時,這個欄目就能發揮它的用處。
當然也不能都是吃閒飯的,所以台里也會招幾個進來做事,並且做雙份的事,徐依可就是!
當時恍然大悟過來的徐依可哀哀的悲嘆一聲,這個世界不公啊,然後狠狠的叉一大口炒麵塞嘴裡,從此以後更加認命的幹活。
趙岩大概某個黃色笑話講過頭了,施美人頓時一臉陰雲,急得他上串下跳的扮小丑賠罪。
一個公子哥,一個嬌小姐,還真是絕配!
徐依可偷偷的對著屏幕做了個抓狂的表情,在腦海中想像出兩個糙人,紮上無數根銀針,然後兀自樂呵著繼續幹活。她就是這樣,自有一套安慰自己的法子。
快到下班時間的時候,徐依澤的電話立馬殺過來:&ldo;姐,我們要出發了,你不要遲到,難得爸今天肯大出血。&rdo;
徐依可哼哼唧唧的應兩聲,繼續奮鬥,準備把眼前的這個片段搗騰出來。
兩分鐘電話再響起:&ldo;姐,你不要迷路了……&rdo;
&ldo;我知道!&rdo;果斷的掛上電話。
鈴聲再次沸騰:&ldo;姐,最後說一句,打的,千萬不要等公交……&rdo;
徐依可徹底抓狂了:&ldo;徐依澤,你不要這麼不淡定好不好,不就是金鼎飯店嗎?等姐發工資了姐帶你去。&rdo;
電話里傳來徐依澤幾不可聞的哼氣聲。
徐依可被這明顯的鄙視給打擊到了,當即就收拾東西到金鼎飯店。難怪自己的弟弟鄙視,這裡一頓飯的消費是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徐依可估計自己一向勤儉的老爸大概是最近在哪個單子上狠賺了一筆,才會帶家人直奔本市最豪華的餐廳。
徐依可的家鄉其實在萬里之遙的西南的某個山村里,那時候家家戶戶都窮,徐爸爸沒什麼文化,人又老實,只能跟著人家在工地上拉磚頭,當搬運工,馱著滿滿一車的石磚才有三塊錢的工資。
徐依可猶記得自己暑假的一天去工地上送飯,炎炎烈日下,板車上兩條粗壯的麻繩在父親光裸的背上勒出深深的痕跡,父親揮汗如雨,像一匹老馬似的弓著背艱難的前行,旁邊的工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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