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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淑曼低著頭,不敢問父親怎麼那麼晚回家,也不敢碰上父親的眼睛,她生怕父親這會兒沒想起來的,一提一看便想起來了。
宋淑曼不知道的是,父親只是故意裝作忘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孩子大了,總有一天是要出去再不回來的,更何況是女孩子,將來要嫁人的。
嫁人之後,冠夫姓,叫太太,就不是宋淑曼,亦不是宋家的大小姐了。
宋弘盛這會盼著的,只有女兒健健康康,平安無事就好。
宋淑曼去店裡幫忙,碰上廖慎言也在自家店裡,她許久未見著廖慎言了,剛回國時還常去聽戲,這會兒見一面,也都是碰巧遇見罷了。
「廖慎言,好久不見啊。」
「不見還不好?見面跟你拌嘴吵架啊?」
「我也懶得見你,最近黛蘭怎麼樣?」
「好得很,又漂亮了,比你漂亮不少,宋淑曼,你再不抓把勁努力一下,怎麼嫁得出去啊。」
「要不下次我給你介紹幾個,不能保准你滿意,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吧。」
廖慎言還是那個廖慎言,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樣,沒超過三句,好心情就被廖慎言一掃而空,宋淑曼怒火中燒,「不用你操心!」
「走了,下次給你介紹哈。」
「廖慎言!」
廖慎言朝宋淑曼擺了擺手,「不必留我。」
呸,誰要留你。
第27章 牽手
宋淑曼來梨園聽戲,表面上說著是來看戲的,不過是想見姐姐一眼。周汝少上台,她只偶爾彈支琵琶曲。便是如此,只遠遠看著一首曲的時間,也是再好不過的。
今日來時,台上正唱著戲,面熟的小生咿咿呀呀,尾音拖得好長好長,水袖一甩,繞著台子走了一圈。
宋淑曼在常坐的包廂處喝茶,幾杯下肚,只剩茶葉貼在壺底壺壁。
宋淑曼問一旁傾倒熱水的,「周汝現在有空嗎?」
「她啊,現在應該在張先生那兒。要不,我給您叫這兒另一位來給您彈琵琶聽吧,她彈得可好嘞。」
宋淑曼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在這兒等她,她要有空了,你再跟她講我在這兒就行。」
「那您喝著先。」
這侍應口音聽著不像本地的,像是打北來的,倒也有趣。宋淑曼一個人悠哉喝著茶,外頭的戲音飄上二樓來,她記得這是周汝愛聽的曲子。可惜她不在。
高跟鞋跟在木地板上碰撞發出的敲擊聲,緩慢地向著宋淑曼靠近,不會是周汝,她走路總是很輕。
陶婉抱著琵琶,她的背脊挺得很直,下巴微抬,宋淑曼記得深,梨園裡沒見過這樣傲慢的人,她是頭一個。
宋淑曼問她:「你怎麼來了?」
「有人叫我來的。」陶婉坐在木椅上,指腹按壓著弦線,準備彈一曲。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今天我不聽琵琶。」
陶婉沒有離開的意思,「不是不聽琵琶,是不聽我彈的吧。」
「我彈的比周汝彈的不知好多少倍,我彈的琵琶連大清皇帝都稱讚過。」
「大清皇帝?那你怎麼待在這兒?」
陶婉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年的大清皇帝,又能算什麼呢。
像是被擊中最在意而又最脆弱的部分,陶婉有點惱羞成怒,「你到底聽不聽?」
「不用,我等周汝來就好。」
陶婉望著天花板,「有的人真好,什麼也不用做,走到哪都有人捧著愛著。」
「真羨慕周汝啊,琵琶彈成那破模樣,也總有什麼個小姐先生的等著聽她的琵琶。我看啊,周汝再過個不久,也能當個張先生的姨太了吧。」
宋淑曼聽得不悅,「陶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