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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年在享用時,遭遇了一定的阻礙。
不過沒有關係,得之不易的食物,即使困難也讓人耐心十足。
綿密的奶油被郁松年搜刮而下,墜著唇齒,吞吃乾淨。
房間裡的電視機仍在響著,裡面播放著一隻蜷縮在草叢裡的鹿。
它被獵食者盯上了,但逃已經來不及了,鹿被猛獸用紅色的緞帶綁上了餐桌,享用大餐前需要澆上裝點的蜂蜜,抹上濃郁的奶油。
白鹿即將被品嘗的地方,被各種液體澆灌著,一塌糊塗。
叼住鹿的喉嚨,猛獸久未嘗到鮮肉,到了嘴邊自然不可能鬆開。
垂死掙扎要掙脫,身體扭曲著想逃,本能求饒的悲憫。
猛獸的利齒輕輕拔出,再次深深咬下,帶著那些餐前蜂蜜和奶油,完全刺入獵物的身體。
直到獵物悲鳴逐漸變低,因為害怕而僵硬的身體漸漸變軟。
獵食者的侵入不再遭到阻止,餓了許久的獸終於吃到心心念念,惦記許久的肉。
並因此愉悅地俯下身體,更加用力地壓制著獵物。
……
他輕輕吻過沈恕的臉,那裡滿是汗水和眼淚。疼得睫毛顫抖著,最後睜開眼看他。郁松年以為自己會被罵,可他得到的卻是一個擁抱。
沈恕手指微涼,卻努力地抱住他,好像這麼抱著,就不會再疼了一樣。
這種可憐又可愛的行為,卻沒得到相應的溫柔。
不知是人披了野獸的皮,抑或是這皮下本來就是猛獸,今日被引誘著出籠,便再也停不下來。
外面下起了雨,密集又猛烈的雨水拍打聲響著,沒完沒了,狂風驟雨。
連窗戶都被這陣雨沖得移了位,在木質的窗欄上,晃出了清晰的滑痕。
不知雨下了多久,沈恕被時而醒過來,又昏過去。
半夢半醒間雙手抱著肚子,在昏迷之前,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原來林志鈞說的……是真的啊。
再次醒來時,身體已經泡在了溫暖的浴池中,身後靠著同樣溫熱的身體,郁松年擁著他坐在浴缸里。
沈恕遲鈍地眨眼,剛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郁松年鞠著熱水揉了揉他的喉嚨:「先別說話,一會我去給你拿杯熱水。」
沈恕低下頭,看著自己泡在浴缸里的身體。腿上的痕跡尤其多,腳踝上有指印也有牙印,深深淺淺疊加的痕跡一路蔓延到小腿處,生怕別人不知,郁松年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裡。
暈暈沉沉間,身體被清洗乾淨,扶著出了浴室,躺在床上。
沈恕靠在枕頭上,窗邊厚重的遮光窗簾透出一線明亮的光,竟然已經天亮了。
難怪覺得這個夜晚是這麼漫長,原來真的很長,一夜過去了。
沈恕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時間,他沉沉地睡了過去,連被郁松年扶起來喝水都沒感覺,不知睡了多久,身體果然發起熱來。
熱得要命,好在冰涼的濕潤降臨在他的額頭、臉頰,連帶著脖子與身體。
迷糊間好像聽到有人在責怪郁松年,說他折騰得太狠,弄得沈恕病倒。
哪怕身體因為發燒而酸軟,連被子都感覺到千斤重地壓在他身上,沈恕在病中掙扎著,艱難地吐出一句:「不許罵他。」
然而現實中,沈恕的這句話如若呢喃,床邊的人還是聽到了。
責怪郁松年的,是從小到大照顧沈恕的私人醫生,他好笑地看著床上病得都睜不開眼,還要維護新婚丈夫的沈恕,嘆氣搖頭:「年輕人啊!」
在醫生意味深長的目光中,郁松年紅了臉。尤其是聽到對方說,無論如何也要記得用安全措施,更是紅得快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