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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拖走还想争辩的弟弟,皇储连声道“我们马上就去三省吾身不劳您再费心您老人家好好休息千万别再生气”,连拽带拖的把尚在挣扎的沈斯晔拉走了。
13残酷而慷慨的时光
幸好宗庙里有暖气有地毯。话说回来,这么厚的地毯大概是为了历代主人在此罚跪才铺设的吧。小时候他没少在这里反省思过,可他如今连冠礼都行过七八年了……
沈斯晔踏进水晶宫宗庙的正门,只觉得沮丧至极。他临行前没查黄历,大概那天的确是诸事不宜,霉运一直绵延到现在,如今更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摆着纸笔的书案已经放在太祖太宗神位下,皇储先行一步过来,正坐在地毯上淡定的听MP3,全无方才的激愤之色。他笑眯眯地站起来伸出双臂:“哦哦,三弟!欢迎回家!”
沈斯晔冷冷的说:“谢皇兄挂心。”
“好久不见!”皇储笑,“怎么样?这大半年有没有想我?”
沈斯晔伸出一个指头把他拨开,从他身边昂然而过:“恕臣弟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还在生气?”
沈斯晔面无表情的说:“臣弟不敢。”
皇储被那样清冷无波的目光瞪得心虚,赔笑道:“实在不行,我帮你抄三遍如何?”
沈斯晔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迸出来:“有劳,可咱俩笔迹不一样!”他瞪着已经摆放好的纸笔,好一会才恨恨的脱了外套,在书案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奋笔疾书。
皇储只是笑,也在他身边盘膝坐下,重新插上耳机,过了一会居然开始哼唱《国际歌》。
抄了半天沈斯晔先憋不住了,余光瞧着他大哥泰然自若的样子,落笔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刚才……是说真的?”
皇储正低头调MP3音量,随口道:“你说哪句?”
沈斯晔将一双剑光一般锋利明澈的目光静静看住他,却没有言语。皇储先是微怔,随即会过意来,不由淡淡苦笑。
“我给父亲提建议说我要辞职,他就怒了,根本不愿意听我解释。现在还没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过我想,照如今这么谁都不肯妥协,迟早总会有那一天。”
纵使已有心理准备,沈斯晔仍不由倒吸一口气:“——宁可放弃一切?”
皇储那双与他有八分相似的眼里闪过淡淡嘲讽。“我没有父亲那么英明神武,一边当皇帝,一边跟不喜欢的女人生孩子,一边在外面置外室养私生子。我所求不多,令怡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他反问,“假如是你,你能受得了?”
沈斯晔怔了怔,在皇储洞明温煦的目光下,抿了抿嘴,终究缓缓摇头。倘若已有心属之人,光是想一想这种可能,他都觉得是种羞辱。某种程度上,他有强烈的精神洁癖,大概是遗传自母亲。
“令怡如今已有身孕,我不能把她们母子抛下。倘若真不得如愿,我离开就是。”
沈斯晔半垂下眼,对话的内容不予评论。“父亲一直对你寄以厚望……”
他大哥只是略带讥讽的笑笑。“那是他自以为的。对父亲而言,子女的绝对服从、亲权的绝对权威才是正常的家庭关系吧?父亲觉得每周把我叫过去训斥一顿,我就能长成合格的储君,他怎么不想想,这样我连健全的人格都无法形成?”
说到此处,皇储推了推眼镜,低头莞尔:“父亲还骂我是李承乾……他怎么不想想他的身边人,岂是文德皇后和晋阳公主。”
“……皇兄,”沈斯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发现你这些年说话越发刻薄了。”
皇储大笑起来,拍拍地面。“坐下吧,规矩是死的,难不成你还真想跪着一直抄完?”
“那还不是受你所累。”
皇储没在意这句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