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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吟之所以跟小黛他們說這麼多,也是想讓胡峰死心。
或有意或無意,她都在努力回憶著蘇祁堯曾經為她做過的好,但回憶到最後也變成是在提醒自己。
半夜的街道寂靜無人,僅有路燈照耀下的黑影作伴,壓抑詭譎,這種環境總讓人難以安心。
不知道為什麼,這回這種預感特別強烈,分明這條路上次她也走過。
忽然記起什麼,她回眸瞥了眼,確定身後同樣空無一人。
蘇祁堯安排的人早在那天過後便不再跟著她,他做過給她造成困擾的事,但也確實因為她一句話而改變自己。
一路有驚無險,回到家時周圍昏暗,連盞燈都沒開,也不見蘇祁堯的人。
有些時候這樣的氛圍更能讓人產生莫名失落感,喬知吟也沒開燈,正準備快步走回臥室。
卻在走到拐角處時注意到書房處有道光線強烈,同時伴隨一個人影踩在爍亮中,卻沒有任何聲音,盤繞上詭異感。
喬知吟緩慢走過去,注意身邊的一切微小變化。
直到靠近書房,將目光往裡探時猝不及防與一道陰冷的眼神對上,陡然嚇到她瞳孔睜大,猛嗆咳嗽兩聲。
室內罪魁禍首聽見動靜,暗眸瞥了她一眼:「活人。」
喬知吟每次見到蘇祁堯都會被嚇到,這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蘇祁堯正從紫檀木書架上找到一本書,三指鬆散捏著回到桌前,興許是腳下踩在鬆軟地毯上,他走路連半點聲響都沒發出,在這個過程中並未關注喬知吟,完全把她當成是透明人。
喬知吟本意也只是過來看個究竟,本想直接離開,但剛側過身時又想起一件事,重新回頭。
當下立刻撞見蘇祁堯那雙偷摸著抬起但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眸眼。
……頓時有點尷尬。
喬知吟才意識到蘇祁堯只是裝的冷漠,兩人都沒出聲,周圍只剩下漂浮著的極其清新的青草味。
蘇祁堯又不動聲色低頭,成了率先避開的那人。
留下喬知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遲疑須臾,還是落下輕聲解釋:「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桌面上一支鋼筆掉落地面,蘇祁堯沒有撿起的打算,單手點著桌面,細細品味這句話。
最後話落變成:「難道我做什麼還需要向蘇太太匯報?」
喬知吟啞口,難以出聲。
也是,他沒理由向她匯報什麼,他幹什麼人在哪都跟她無關,她就多餘問這麼一句話。
難得主動這麼一回又受了挫的喬知吟撩了撩頭髮,不想再度僵持。
偏又聽見蘇祁堯的聲音:「等下。」
再次被逼無奈看向他時,驚奇發現他身上的陰翳淡弱不少,面部肌肉有意放鬆,不再是一副凶戾樣子。
……蘇祁堯方才那句話剛出聲,就想起張助下午說過的話,本意是讓他多哄著她。
類比一下,他不難察覺自己的話又說重了。
乾脆試著調整語氣,成了主動的那個人:「又喝酒了?」
「沒有。」喬知吟如實回應。
「你渾身酒味。」
「那是跟別人一起吃宵夜時沾上的。」
喬知吟站在門外,蘇祁堯靠在室內,兩人隔著幾米距離對話,聲音不高,但清楚傳入雙方耳廓。
其實也都發現了,他們今天對彼此的態度都有些不同。
至少喬知吟沒有一見到蘇祁堯就逃離,至少蘇祁堯也沒再給她那麼強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
可他們之間的共同話題是真的很少,沒了話聊,回歸沉默。
喬知吟抿了抿唇,再次試探性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