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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雖然那炎松岡武藝了得,這些年我也不是吃素的。」
淳于翌點點頭,「在來的路上,聽了你曾經的頂頭上司對你讚賞有加。要不是他一直給我灌這安神湯,恐怕我會瘋掉。你要記住,在這個世上,你不再是一個人。你要負責的人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我這個丈夫。」
有一瞬間,荀香有些恍惚。在這幾年,她雖然有一個住的地方,卻始終沒有歸屬感。她像一朵浮萍,沒有根,或者一直在漂流著尋根。所以蕭天蘊走不進她的內心。綠珠總說她固執,其實她不是固執,只是在內心深處,清楚地明白自己的根在哪裡。她雖然心裡有一陣陣的暖意,嘴上卻固執地說,「為什麼只是我要對你負責,難道你不用對我負責嗎?」
淳于翌伸出手,把荀香拉到面前,「我也要對你負責,所以我把大佑的未來交給了蕭天蘊。只要我當皇太子一天,就不能給你尋常夫妻的承諾。只有我不再是太子,只是一個男人,才可以把從前答應你的那些事情,全都做到。」
「真是自私。」荀香拍了拍淳于翌的胸膛,淳于翌把荀香輕輕地擁入懷中,「我是自私,因為不捨得放棄自己的幸福。但退一萬步來說,這也是為了避免大佑的百姓再遭戰亂之苦。雖然……嗯,我不得不承認你很會打戰。」
荀香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他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修長,白皙,如同雕刻出來的一件玉器,仍像當年伸進紅蓋頭底下來時一樣驚艷。原來過了這麼多年,這雙手如同這個人,依然深深地刻在心墳上頭。縱使那裡荒草叢生,只要輕輕用手撫一撫,那碑上的字跡還是清晰如昨。這就是愛吧,是青春的山頭永不退色的那片綠。
「那徐……」荀香想起了那個人。
淳于翌用手指按住荀香的嘴唇,搖了搖頭,「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只需想想,我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
荀香侃侃而談。她小時候跟蕭沐昀還有蕭正梁去過遙遠的大食國。穿過茫茫的隔壁,沿著古老而又漫長的絲綢之路,能夠一直到達很遠的地方。那裡的人說著跟中原不一樣的話,那裡的人穿著和中原完全不一樣的衣服,還有吃著一些從未見過的食物。她小時候一直夢想著,長大後還能走到更遠更遠的地方。
淳于翌一邊聽荀香說,一邊頻頻點頭。他的眼前好像鋪展開了一副畫面,她所說的景色或是人都躍然於畫面之上。那些曾經深埋在心底的蠢動,那些在漫長的時光裡面被填平的欲望的深井,從乾涸的泥土裡,「咕嘟咕嘟」地噴出了希冀的水。他笑著看懷裡的人,好像抱著一整個天下,她飛揚的眼神就是他全部的守望。
帥帳外,蕭天蘊挑開帘子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他只從那掀開的簾幕一角,便已經窺探到了裡面的情況。他轉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右手因為剛才和炎松岡的激戰,受了一點點的傷。但這傷勢是在經脈,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沈沖疑惑地望著蕭天蘊,「公子,怎麼不進去?不是要跟他們說,炎松岡被您和月山旭合力生擒了嗎?」
蕭天蘊搖了搖頭,望著天上盤桓的那隻飛鷹,眼神黯然。夢想和天下,就像魚和熊掌。他要了一個,就決不允許自己再貪心。
戰場上悄然起了些變化,叛軍因為炎松岡被俘而按兵不動,退回了南都郡。而近畿軍這邊,因為白日的戰役傷亡慘重,也不敢再貿然出兵。這天夜裡,眾人在帥帳裡頭商議要怎麼處置炎松岡,意見不能統一。
淳于翌想把炎松岡收押,等到叛亂平息之後,與其它人一道問罪。蕭天蘊卻堅持將炎松岡在陣前斬殺,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兩個人在這件事上互相較勁,毫不退讓,帥帳中的其它將領和月山旭都微微皺起眉頭。
淳于翌說,「我還是大佑的皇太子!」
「你那是婦人之仁!現在不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