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问题(第1/2 页)
话说秦时月将任务跟金不换一说,金不换也很振奋,并且摩拳擦掌地开始起草文稿。
第二天,时月拿到金不换起草的稿子,两眼都直了。
根本就不是应用文的写法,语言和风格都像中小学生写的作文一样。
时月知道,这不是语文功底不行,而是对应用文这类实用文体的特点没有掌握。
应用文有特定的格式,更有特定的面貌和气息。
格式属于形式上的东西,是最容易掌握的。难的是表达的方式、过程和语气、视角、格调等方面的掌控。
譬如,多用陈述句,慎用修辞手法,少用议论,几乎没有描写和抒情。
再如,措词要力求准确、平实、简洁、客观,而不求生动、形象、感人之类。
如此等等,个中差异,非写过无以明白。
特别是对于原来擅长写散文的人来说,学写公文往往有一个艰难的过程。
难在哪里?
难在要把你原来可在笔尖随意驱遣的华丽词藻全部放弃,把胸中激荡的各种美好的情感置于一边,从头到尾冷静客观地陈述工作的各种要素,这不是一件味同嚼蜡的事情么?
这种提倡逻辑性而抛弃形象性的过程,却恰是一个极富理性的过程,是一件需要有深刻的思想力、高度的概括力、准确的表达力的事情。而且事前需要充分的准备,充分的资料收集与研究,有时甚至需要实地的调查与采访。
写一份有份量的材料,有时光资料就要看一大堆。
所以,公文写作,是一个“功夫在诗外”的过程,是一个十分理性的过程,是集思广益、深入浅出的结果。
这刚好与文学创作的感性与随性,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此,作家往往就写不了公文。很多作家连个通知都拟不好。
这不是指格式的问题。格式可以忽略。是连句子都写不通。
作家要能写公文,必须专门学习过,锻炼过。惟有经历脱胎换骨般的阵痛,方能实现成功的蝶变。
为了培养金不换,时月将他叫过来,先跟他讲了上面的意思,让他明白公文与散文的区别,写作思维、习惯和风格上转变的必要,有个思想准备。
时月深有感触地说:“唉,当年我到战区司令部,左写右写都过不了关啊。不光是要写通知、通报、通告,还要写函、纪要、计划、总结、命令、请示、报告、批复、讲话,等等,各种公文。起初还不以为然,长官改了还不服气,后来一对照,就明白了:公文就得那么写,没有第二条路。”
时月告诉金不换,当年在战区写材料时,简直像打攻坚战。一稿通不过,再写;二稿通不过,再写。反复地揣摩、对比、修改,以至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为了写好一只材料,经常是挑灯夜战,通宵达旦,以至于有了头晕眼黑的毛病。
一问军医,竟然是患上了低血糖。
金不换听了,说:“秦团,我明白的,我那稿子肯定也过不了关,恐怕比你初学时写的还要烂多了。”
时月说:“也不是烂,是路子不同。公文与我们在校学的记叙文、议论文,还有小说、散文、诗歌、特写等等相比,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目的、用途、写作准备、行文方式、遣词造句、语言风格、语气格调等各个方面,全方位的不同。别急,慢慢的就适应了。”
金不换愉快地说:“秦团,我知道,您是怕打击我的自尊心,在安慰我呢。谢谢您对我的爱护!下面您直说吧,该怎么改。”
秦时月于是就内容、句式、语调等诸方面,对金不换作了辅导,让他回去重写。
临了,他说:“如果我这次直接为你改好,你不会吃痛的,进步就慢。只有一稿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