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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媽媽讓丫頭把醒酒湯端上來,等著梁驚鴻吃了,伺候過洗漱便領著人退出去了。
屋子裡一時又只剩下兩人,梁驚鴻側頭看向皎娘,不覺好笑,打從自己給她攏衣裳撫鬢髮的時候,她便低頭坐在榻上不動勁兒,至韓媽媽帶著人進來伺候,仍是低著頭不言不動,跟個木頭娃娃一般。
只是那低垂的雪頸仍是一片粉紅,心知是羞臊了,不禁輕笑出聲,傾身湊到她耳邊道:「人都下去了,這會兒屋子裡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可羞的。」說著頓了頓又道:「更何況今兒我未做什麼,便羞的這般,日後還不羞死了,況這天地人倫是正經事,有什麼可羞的。」
皎娘仍是未抬頭,只是那脖頸處愈發的紅,連那耳根子都是通紅一片,梁驚鴻嘆了口氣:「好了,不逗你了,時辰不早,安置了吧。」
皎娘這才抬起頭來:「安置?你,你要睡在這兒?」
梁驚鴻卻做出個可憐的樣兒來道: 「書房哪兒是人睡得地兒,夜裡頭冷颼颼,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冷月寒窗的著實淒涼。」
皎娘豈會信他的鬼話,他是這別院的主子,說白了,這別院上下都得聽他使喚,自己頭一日來的時候,跟葉氏便逛了園子,也去過前頭的書房,布置的極精緻清雅,怎會不是人睡的,若說夜裡冷更不可能,如今已過暮春,眼瞅就要入夏,便自己這樣弱的身子,夜裡也未覺得冷,更遑論他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至於淒涼更荒唐,他梁六爺是什麼人,只要他想,尋十個八個陪著他說話兒也不難,更何況如今這別院中不僅有戲班子雜耍班子,還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哪裡淒涼。
想到此,便道:「今日前面來的那些朋友不是還在嗎。」言下之意是讓他尋那些狐朋狗友找樂子去,少在自己這兒攪合。
不想梁驚鴻卻道:「正因他們在,我才更不能住書房,你想啊,我好歹是這別院的主人,若是讓他們知道我這個主人竟然睡在書房,我這面子可往哪兒擱呢,往後還不被他們笑話死,皎娘便可憐可憐驚鴻,容我在這兒暫且糊弄一宿,好歹在那些混小子跟前兒全了我的體面,只這面兒上能過去,關上門只你我二人的時候,由著你想怎樣都成,驚鴻絕不說半個不字。」
明知他滿嘴的話皆不能信,偏偏就是不知該如何拒絕,況,皎娘其實心裡明白,他既這時候過來,便是打定主意要留宿的,他嘴裡說的好聽,心裡卻早拿定了主意,加之這人臉皮厚的緊,根本不知羞恥為何物,什麼話都好意思往外扔,若自己不理會許還好些,若理會了,怕不知又說出什麼肉麻的話來了。
既攔不住又何必多此一舉,想來自己既住到這別院中,早晚都是這個結果,忽又想起冬郎的信,估摸是怕自己擔心,信里寫得不過是京里的一些日常瑣事,說那周家小少爺人極好,兩人頗為相投,已幫他引薦了先生,先生更是一位博學鴻儒,滿腹經綸,學貫古今,絕非尋常先生可比,對冬郎頗為器重,只要跟著那位先生發奮苦讀,必能精進學問,日後學有所成。
字裡行間,都能瞧出冬郎的興奮,以及對這位先生的崇敬之情,皎娘知道自己兄弟的性子,即便出身寒門,眼光卻極高,若非從心裡崇敬佩服,絕不會如此。
冬郎信中說是周家小公子叫子瑜的,幫忙引薦的先生,但皎娘卻明白,若不是梁驚鴻,只怕那位博學鴻儒絕不會頭一面便對個名不見經傳的寒門子弟另眼相待。
第92章 臉黑皮厚的男人
皎娘心裡頗有些複雜, 於自己來說遇到梁驚鴻,絕對是劫難,卻與冬郎來說又是難得的機緣, 想來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都順心稱意的, 冬郎能有個好前程,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更何況, 到了這時候自己又矯情個什麼,自那日進了別院,便木已成舟。
皎娘忽覺自己可笑,她人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