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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這句,葉氏不免暗叫糟糕,自己一時感嘆隨口嘮叨了一句,竟忘了旁邊的皎娘,皎娘倒是生在尋常人家,卻偏遇上了驚鴻這個混世魔王,日子也不得安穩。
不過,都這麼些日子了,自己在旁冷眼瞧著,雖仍是驚鴻上趕著,皎娘卻也不跟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了,兩人之間便算不得多恩愛,也能和諧相處,還說她已經釋然了呢,今兒聽這話頭兒,心裡竟還存著疙瘩呢。
仔細想想倒也怨不得她,驚鴻前頭的確過了些,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使了,便是個心大的也不是幾個月就能釋然的,更何況皎娘這樣心思重的。
遂岔開話題道:「你瞧那位賢王殿下倒不大像北國人,斯文秀氣倒有些像咱們這邊的。」
後面的小丫頭忙道:「奴婢聽人說,這位賢王的娘就是咱們南楚人,想是模樣隨了親娘吧,要不然哪能這麼斯文秀氣呢。」
葉氏點頭道:「我說他怎麼跟那些北人不一樣呢,想來他娘必是個不可多得美人,不然哪能生出這樣俊的兒子,你瞧這滿場的人都算上,也就驚鴻能跟他比肩了,哎呦,瞧他這鞠球的起勢,竟是個行家呢,難怪他提議要蹴鞠比賽呢,看來今兒驚鴻倒是棋逢敵手了,妹妹瞧他這個起勢,有個名頭叫流星趕月。」
皎娘順著葉氏的目光看過去,北國那邊頭站著的那位北國的賢王,身量跟梁驚鴻差不多,不知是不是穿著黑衣的緣故,瞧著像是瘦一些,胸前背後用銀線繡著彎月,跟旁邊五大三粗的北人比起來,的確過於斯文了,不像北人倒像學院的書生。
不過身姿卻極靈巧,剛開球的時候,一個旋身便把球踢了過去,鞠球直接便往那上面的網中去了,眼看就要入網,卻被梁驚鴻一個倒鉤踢了回來,接著那鞠球便在兩邊來去,快如流星,兩邊的人也是身形百轉,上下翻飛,看的人不禁眼花繚亂。
皎娘還是頭一次看蹴鞠,先頭以為就是兩邊踢來踢去,不想卻有這麼多花樣,場上那些人百變的身形,竟比雜耍還要精彩熱鬧。
隨著進球,場上響起一陣陣喝彩聲,如雷貫耳,震的人耳朵都有些嗡嗡,葉氏見她直盯著北國使團那邊兒看,心道,這丫頭著實心大,莫不是忘了驚鴻那個醋罈子,平日裡內院連小廝都不讓進,若是看見她盯著北國使團那些人看,不得把醋缸子打翻了啊,忍不住道:「瞧什麼呢?」
皎娘道:「北國那位賢王殿下,我瞧著有些面善,似是哪裡見過一般。」
葉氏唬了一跳,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自是知道北國這位賢王搬到別院來住著了,可他一直在外院客居住,即便他是北國的賢王殿下,也不可能進內宅,與禮不合,更何況皎娘之前在娘家潘家巷住了好些日子,成禮之後直接進了內院,因天熱,身子不好,一直未出過內院,怎會見過這位賢王殿下。
想到此不禁道:「你當真見過他?」
葉氏這認真的一問,皎娘倒有些拿不準了,她自來不大認人,尋常見過幾面或許才能記住,那些照過一面的,大都記不得,認差了也極可能,想到此便道:「或許是我記錯了吧。」
葉氏鬆了口氣:「記錯了便罷,莫要再提的好,若讓驚鴻知曉,不分青紅皂白的翻了醋罈子,不定要生出許多事來,若旁人也還罷了,只這位是北國的賢王殿下,身份敏感,鬧出事來便是大麻煩。」
皎娘心中一凜,心知葉氏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以梁驚鴻霸道的性子,若聽見這話,定不會善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長了,就都看淡了,皎娘覺得自己已經不似以前那般憎惡梁驚鴻了,即便之前他做過的那些事,如今想來,即便心裡仍是過不去,恨意卻淡了許多,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沒用,怎麼連恨一個人都不能持久,那些幾近刻骨的恨意竟漸漸的被那些日復一日的梳頭,穿衣,簪花,畫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