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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之後,雖與潘復相敬如賓,卻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自然也未想過這些,如今忽而聽到梁驚鴻的話,真如晴空霹靂一般,也才想起,當日那些郎中診斷的是極難結胎,極難並非不能,也就是說,即便她身子弱,也並非絕對不會有孕的。
尤其,經過這許多日子的調養,她的身子已好的多了,不似之前那般不長就會病一場,便跟那些康健結實的婦人不能比,也不再是風吹吹就倒的病秧子。
更何況,梁驚鴻精力旺盛,縱是有了些節制,不似開始那般,也是勤的緊了,若趕上自己身上不好,隔個幾日不能近身,折騰起來,那一整宿都是睡不得的。
說也奇怪,先頭幾次大都是半截便受不住暈過去了事,後來雖也覺有些受不住,卻再未暈過,不知是自己身子調養的結實了,還是梁驚鴻有所節制收斂的緣故。
可不管如何,兩人那房中之事都算極勤的吧,便皎娘不懂醫術,也知那事勤了是會有孕的,就如那些新婚的夫妻,正在熱乎頭上,轉過年便很多都抱上孩子了。
想到此,皎娘臉色更白了幾分,她怎麼能有孕?如何能生子?
皎娘的神色變化盡數落在梁驚鴻眼中,就如一把熱油淋在火上,陡然竄起,盯著皎娘的眼睛都有些發紅,薄唇緊抿,那樣子似是要噬人一般。
皎娘被他的目光嚇住,身子禁不住一顫,卻極力穩住了心神,與他對視良久,忽的冷笑了一聲:「六爺可是惱了,倒讓皎娘愈發糊塗起來,六爺是想要子嗣了嗎?」
皎娘一句話倒點醒了梁驚鴻,是啊,自己是怎麼了?本來是擔心她的身子不能有孕,怎麼見她臉色不好便惱怒起來,只不過一想到她不想為自己生養孩兒,胸中那股火氣便怎麼也壓不住,而她這開口一句六爺,更是刺耳,梁驚鴻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與自己生分。
誰說她性子溫順的,這丫頭若想氣人,根本不用發脾氣,只輕飄飄的一句生分的話,就能把自己氣個半死,若擱以往,何曾有人敢如此冷嘲熱諷的擠兌自己,對,就是,擠兌,別看這丫頭平日裡不怎麼說話,往往自己說一車話,逗弄半日,才對付似的應上一聲,可真要開口了,這張小嘴裡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跟刀子一樣,又冷又利,扎的人心窩子疼。
若換個人試試,被自己打個半死都是好的,偏偏她是皎娘,罵,罵不出口,打又捨不得,先頭那回見她死氣沉沉的躺在榻上,真嚇壞了他,那一瞬他都恨不能捅自己幾刀。到如今,更是恨不能擱在心窩子裡捂著才好。
捨不得打罵,也只能換個法子解氣了,既這張小嘴裡的話氣人,乾脆堵住不讓她說便是。
想到此,大掌伸去握住那纖細玉白的的脖頸,俯身低頭便堵住那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嘴,狠狠親了起來……
皎娘先開頭還想掙,卻哪掙的過他的力氣,況被梁驚鴻的大手握住了脖頸,能清晰感覺到他手上的勁道,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暴戾之氣,皎娘到底是怕的,怕他稍一用力,便擰斷了自己的脖頸。
到了此時,皎娘也終於知道,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不畏生死,她也是怕死的,很怕……
起更了,隔著重脊廊院,亦能隱約聽見外頭的梆子聲,一聲接著一聲,記得葉氏閒話時提過,這別院西邊不遠便有座觀音廟,廟雖不大卻很靈驗,故此香火極旺。
周圍幾家別院的主家,都是燕州府的豪門大戶,供奉了不少香火錢,故此,廟裡的頭陀們便也如城裡一般敲鼓打更,從無斷絕,若不然,此處已是郊外,又怎會聽得見棒子聲。
棒子聲漸漸遠了,終至聽不見一點兒聲息,皎娘方收回心神,忽覺周圍亮了起來,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落在身前的炕桌上,韓媽媽不知從何處尋了一盞燈來,放在外間的炕桌上燃起來,竟照的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