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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媽媽大喜,忙令丫頭取了斗篷來與她披在身上,雖說不冷,也當謹慎些,畢竟她小產過後,身子尚未完全養過來。
花園子西邊依著湖石種了一片秋海棠,雖比不得牡丹芍藥妍麗,卻也開的多姿多彩,尤其葉色褐色中伴著淡淡的紫紅,乍一看去倒像含羞少女腮邊染的紅暈,有種別樣的柔媚。
韓媽媽令人在湖石旁的廊凳上鋪了厚厚一層氈墊,扶著皎娘坐了,正好一側身便能瞧見那片柔媚的秋海棠,此處前面正對著花園的月洞門。
那月洞門外便是客院,如今梁驚鴻回了京里,別院裡也沒了外客,天黑了仍會上鎖,有專人值守,白日裡卻打開來,方便灑掃收拾花卉的僕役出入。
若不是有人闖進來,皎娘還真不知對面的月洞門竟連著客院的,事實上,她雖在這別院中住了數個月之久,卻大多都在內宅的小院中,極少出來,加之這別院大的緊,一進進院落,仿佛深的沒有盡頭,哪裡弄得清楚都是做什麼的。
而在這別院之中,除了韓媽媽跟內院裡的婆子丫頭們,偶爾葉氏過來瞧瞧之外,便沒旁人了,今兒卻忽闖進了個生人,應該說不算生人吧,畢竟之前見過一次。
闖進來的是個穿著小廝衣裳的,還當是外院的小子,直到瞧清楚臉,皎娘方認出來是王雲兒,五官雖不算多美,皮膚卻白,大眼圓臉,若不是眉眼間有些明顯的刻薄之色,倒也算出挑。
皎娘先開始並未認出來,因她氣勢洶洶的跑進來,一進來就插著腰罵自己狐狸精,那樣子真如街上的潑婦一般,只認出是個女的,五官有些熟悉之感,不過瞧見緊跟著後面氣急敗壞跑來的潘明成,便想起來了。
皎娘自是認識潘明成,之前去潘府的時候,便照過面,後來潘復被梁驚鴻算計參股那個醫館,中間牽頭的也正是潘明成,皎娘想不記著他都難
潘明成一來,抓住那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潑婦聲色俱厲的呵斥,皎娘方想起來這似潑婦一般的人,正是那日蹴鞠場的涼棚里死活看自己不順眼的姑娘,好像叫王雲兒,是潘明成的表妹,聽葉氏略提過幾句,說兩家有意親上做親,只是一直未挑明。
卻不知為何,潘府忽然變卦了,傳到王雲兒耳中,疑心潘明成被外頭的狐狸精勾引,移情別戀方生出毀婚之心。
王雲兒的性子刁蠻,哪肯就此罷休,便尋人掃聽潘明成近幾個月的行蹤,因潘明成常往別院來走動,思來想去便琢磨到了皎娘身上,加之把身邊小廝同貴兒也遣派了過來,更覺著抓住了實證,跑來別院打算著捉姦。
若皎娘跟往日一般在內院裡,王雲兒便想鬧也找不見人,內院把守森嚴,豈是她一個外人能闖進去的,而之所以這回她能進來,也是跟著潘明成來的。
梁驚鴻這次回京走的匆忙,別院裡丟下了許多未盡的雜事需料理,譬如雜耍班子,南樓月的戲班子以及一些歌舞伎館中伶人,因北國的使團之前一直住在別院,這裡便儼然成了接待的驛館,那北國的賢王又不是個能消停的,恨不能夜夜笙歌,故此除了戲班子雜耍班子還弄了許多歌舞伎館中的伶人來,還有明樓的兩位行首,自蹴鞠那次之後,便跟著來了別院侍奉,及到使團啟程,賢王殿下揚長而去,卻丟下了這些人在別院之中。
趕上皎娘有孕落胎這些事,梁驚鴻根本沒心思料理這些,便都擱在了一邊,直到他這次進京前方留話讓潘明成料理。
南樓月的戲班子還好說,正好她前些日子跟梁驚鴻請辭,說要回南邊去,梁驚鴻也應下了,本來當日從南邊把南樓月弄來,便是為了迷惑潘復,把皎娘弄到手,如今潘復早不知跑那個犄角旮旯縮著去了,皎娘也成了梁驚鴻的人,南樓月的任務達成,還把人拘在燕州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再一個,梁驚鴻此次已打算好了,回京安置妥當便要帶皎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