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噩梦(第1/2 页)
腊月被人揪着头发抬头去看,搂着张晚晴柔声安慰的男人儒雅高洁,如明珠美玉般熠熠生辉风采过人。
“石云清!”她惊呼出声,艰难往他们身边爬去,带着一丝希望的哭求,“石公子,你快救救我,你和他们说,你和他们说!”
“云清云清,”张晚晴哭的梨花带雨,抓着石云清的衣襟气噎着抽泣,“你看她还不死心。”
石云清揽着她低声哄着,一脚踢开腊月来抱他靴子的手,眉头一皱冷声道,“我敬你是晚晴嫂子,对你向来礼遇有加,尊敬有度,为什么你要来害晚晴,竟敢拿那种药来毁她清白,你良心何安?”
腊月惊的如被雷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口中不住喃喃着,“石公子,石公子……”
手被人一把攥紧,耳边低声却温柔的声音听来令人心中安宁,“我在,别怕,我在呢,一直都在。”
是石云清的声音,腊月眼泪瞬间奔涌而出,紧闭着眼睛低声啜泣着,“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
石云清皱眉不语,看着脸上和身上扎满银针的腊月哭的反而越来越悲伤,忍不住担心问金指,“她这是怎么回事?方才送来是并不见如此激烈情绪。”
金指把药包敷在她额头上,又在她迎上捻入两根银针,这才叹道,“邢夫人平时行事小心,思虑过度,所积心事太重,生命垂危之际不免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乃是再正常不过。”
“这么说,她梦内所唤之人,都是平素心里牵挂的人?”
金指知他意思,说道,“未必就一定是喜欢的人,心中所恨、所恼、所怒的人也一样会在此时发作出来。”
石云清眉尾一挑,“金指意有所指,云清岂会不知。不说这个了,她这病有几分把握?”
“三成。”金指干脆回答。
“才三成?”石云清脸色一沉,“来时人已经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眼看不行了,你还说有四成把握,如今能哭能闹,怎么反倒把握更小了?”
金指掀开腊月膝盖处,将一把小小金刀在烛火上烤过,指着那血肉模糊的两处溃脓的伤口道,“那时候我只当她也就受了个皮外伤,感染了创口,方才查探之下才知道并非如此。”
“此话怎讲?”
“回去好好查查这两天给她用药的大夫吧。”金指抬手压住腊月膝盖,命令石云清道,“抱紧她别让她动,如今她体内的毒和麻醉相斥,只能硬生生割掉腐肉,你千万抱牢她别让她挣扎。”
石云清点头,将腊月抱在怀内,用衣袖为她擦干净狼狈不堪汗泪混杂的脸孔,怀中的女人还在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只是那呼唤里带着浓重的绝望和不置信,还有凄凉。
直唤的他心内也跟着难过起来,只好在她耳边不停的低声安慰,“不哭了,我在,一直都陪着你。”
金指望着面前的好友,长叹一声,看向外面那凤凰寺后高高的山峰,一个蓝衫羽冠的身影恍恍惚惚转身对他一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情之一字,最是无常。
“金指……”
石云清见他发呆,不满的出言提醒,“别分心。”
金指点头,摁住腊月膝盖划开那处血肉模糊的地方,腊月啊的惊呼出声,任凭石云清如何安慰也不能再起到一点作用。
双手紧紧抓着石云清的手身体使劲向上拱起,满头大汗的一会喊着“你快跑……”一会又喊着,“石云清,石云清你怎么能……”
脸上神色痛苦万分,牙齿咯咯的似乎要被咬碎了般,看那样子倒好像梦里想把什么人嚼烂了生吞似的。
生怕她咬掉舌头,石云清略一犹豫,将空出的一只手的手掌伸进了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