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
听见这声惊讶,游行队伍中有个年轻的姑娘扭头看去。她是一个娟秀俊俏的姑娘——同有些别的姑娘比起来,也许不是更俊俏——但是她那生动的艳若牡丹的嘴,加上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就为她的容貌和形象增添了动人之处。她的头发上系一根红色的发带,在一群穿白色衣服的队伍里,她是唯一能以这种引人注目的装饰而感到自豪的人。她回过头去,看见德北菲尔德正坐着纯酒酒店的马车沿道而来,赶车的是一个满头鬈发、体格健壮的姑娘,两只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以上。她是酒店里一个性格开朗的仆女,有时候喂马,有时候赶车。德北菲尔德在车里向后靠着,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一只手不停地在头顶上舞动着,嘴里头慢慢地哼着一首宣叙小调——
“金斯比尔有我家的地下墓室——铅做的棺材里睡的是我的骑士祖先!”
妇女会的会员们都吃吃地笑起来,只是那个叫做苔丝的姑娘除外——她意识到她的父亲在众人眼里出丑卖乖,不禁感到脸上发烧。
“他只是累了,没有别的,”她急忙说:“他是搭别人的便车回家,因为我们家的马今天休息。”
“别装糊涂了吧,苔丝,”她的同伴们说,“他是在集市上喝醉了。哈哈!”
“听着,你们要是拿他开玩笑,那我就一步也不同你往前走了!”苔丝叫起来,脸颊上的红晕扩大了,从脸上延伸到脖子上。
不一会儿,她的眼睛湿润了,目光垂到了地上。她们看见真的让她难过了,就住口不再说了,重新整理好队伍。苔丝的自尊心不让她再扭过头去,看看她的父亲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的父亲有什么意思的话。因此,苔丝又随着队伍移动了,一直向在草地上跳舞的地方走去。一走到那个地方,苔丝就恢复了平静,用手中的柳枝轻轻地抽打她的同伴,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了。
苔丝·德北菲尔德在她人生的这个时候,满腔的纯情还没有带上人生的经验。尽管进过乡村小学,但在她的说话里还是带有某种程度的乡音:因为这个地区的方言的特殊音调,大约就体现在音节UR的发声上,也许同任何可以发现的人类说话的言语一样丰富。要念这个本地的音节,苔丝得把她深红的嘴巴撅起来,但是又刚好没有把形状固定下来,她的下嘴唇在上嘴唇的中部有点儿撮起,念完一个字后,她才把嘴巴闭起来。
她的童年的各个阶段的特征,现在仍然还留在她的身上。在她今天一路走着的时候,就她全部的一个漂亮健壮妇女的丰韵来说,有时候你在她的双颊上能够看到她十二岁时的影子,或者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九岁时的神情,在她的嘴角的曲线上,甚至有时候还能够看到她五岁时的模样。
但是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更没有多少人加以注意。有一小群人,主要是一群陌生人,在他们偶然路过的时候会对她看上一阵,暂时为她的新鲜美感所吸引,心想他们是不是还能再见到她:但是对其他大多数人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俊俏的迷人的乡村姑娘而已。
德北菲尔德坐在荣耀的双轮马车里,由女车夫赶着车走了,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队伍已经走进了指定的地点,开始跳起舞来。因为队伍里没有男子,所以开始时姑娘们相互对舞着,但是随着收工时间的临近,村子里的男性居民就同其他没事的闲人和过路行人一起聚集到舞场的周围,似乎想争取到一个舞伴。
在这群旁观的人中间有三个阶层较高的年轻男子,肩上背着小背包,手里拄着粗棍子。他们的面貌大致上相似,年龄一个比一个小,这几乎已经暗示说他们可能是亲兄弟,而实际上他们正是亲兄弟。年龄最长的一个是助理牧师,系白色的领带,穿圆领背心,戴窄边帽子;第二个是通常的大学生;最小的第三个似乎还很难看出他的身分。从他的眼神里和衣服上,可以看出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