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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呆了下,老實巴交道,「三哥哥人很好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帶我一起。」
想了想,她又補充,「二哥哥也很好,書鋪里有什麼新書,墨軒閣新上了什麼風雅的好物,他也會順便給帶一份。」
「他們倆能有為人兄長的樣子,很好。」謝伯縉這般說著,停頓片刻,話鋒突然一轉,「去年生辰送你的那匹馬,你騎著還好?」
雲黛愣了一瞬,回神後忙答道,「石榴很好,一開始送來的時候還有些水土不服,後來王二家的慢慢伺候著,也將它養好了。我在後院騎過兩回,上回郡學舉辦馬球賽時,還騎著它去看了比賽。」
謝伯縉尾音微揚,「石榴?」
雲黛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給它取的名,它毛色通紅,這名字吉利又喜慶。」
謝伯縉默了一瞬,「它是匹公馬。」
雲黛,「……」
空氣突然又變得安靜。
良久,謝伯縉道,「石榴也挺好的,你叫著順口就行。」
雲黛乾巴巴笑了兩下,緩了緩心神,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看向他,「說起來大哥哥每年生辰都送我那麼貴重的禮物,我一直想著當面與你道聲謝……多謝大哥哥,那些生辰禮我都很喜歡。」
謝伯縉垂下眼,掃過她深栗色髻間那枚熠熠生輝的簪子,視線再往下,落在她嬌艷的小臉上。
或許是飲了酒的緣故,那白皙的肌膚映在燈火下,宛若白荷花瓣上暈開一抹穠麗的胭脂。
這一刻,謝伯縉清晰地意識到,當年那個愛哭的黃毛小丫頭是真的長大了。
沉吟片刻,他出聲道,「再有小半年,你也要及笄了。」
雲黛啊了一聲,對上他沉靜的目光,雖有些不解怎麼突然提到這,但還是點頭應道,「是的,十一月,是快及笄了。」
「可有什麼想要的及笄禮?」
「這倒沒想過,畢竟還早著……」雲黛悻悻道,又仰著小腦袋問他,「十一月的時候,大哥哥還在隴西麼?」
「不在了。」謝伯縉摩挲著掌心的厚繭,不緊不慢道,「這次回來在府里留上兩月,過完中秋便往長安去了。」
說到這個,雲黛打開話匣子般,語氣是掩不住的敬仰,「大哥哥,你真厲害,這麼年輕就當了大將軍,我聽玉珠姐姐說,本朝開國以來,二十歲就拜三品官的人,掰著指頭算都不超過十個。你真的……很好很好!」
聽著她這一通好話,謝伯縉微詫,以為她是說好話討好他,然而等他對上她那雙眼睛——
那雙彎彎月牙般的黑眸寫滿了崇拜與敬佩,在銀白月光下泛著水光,亮晶晶的,一片赤誠,毫不作偽。
謝伯縉眼裡閃過一絲暗色。
雲黛那邊還兀自誇著他,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這些年你雖沒回來,但外頭經常能聽到你的事跡,老百姓一說起你,都豎起大拇哥兒,說國公爺和夫人養了個頂頂好的兒郎。」
她是真心敬佩謝伯縉,偶爾也忍不住去想,若她真要是國公府的姑娘那多好,自家哥哥這麼有出息,她也與有榮焉。又或者,戰爭沒有奪去她親哥哥沈元韶的生命,她相信以自己親哥哥的能耐,雖沒有世子爺這般英勇無匹一下子就做到三品大官,但當個小郎將應該沒什麼問題,至於做大官,以後可以慢慢再努力……
可惜,世上之事從來沒有假設。
「我常聽人說長安乃這世間最繁華富庶之地,有高達九層的玲瓏寶塔,有恢弘富麗的宮殿城牆,還有販賣各類商品的東西兩市……若有機會,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謝伯縉瞥過她滿是憧憬的灼艷眉眼,沉吟道,「會有機會的……」
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就聽前頭謝叔南滋兒哇地亂叫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