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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欠揍。”苗可接到。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看着那种欠揍的态度特别喜感。”
喜感……当年西洋来的商人们怕是被气得想吐血吧?漂洋过海地来本是想大赚,却任何东西只要运一次到了大靖,下次再运同样的来就卖不出去了,因为大靖已经制造出了更精美且更便宜的同类商品——如果没有同类商品出现更糟,因为那只能说明大靖人对这类商品没兴趣,于是更加卖不出去——可是偏偏大靖的物品在其他国家又是极为畅销的奢侈品,外国商人们绝对不会放弃来大靖,于是某些国家便陷入了尴尬,他们无法从大靖赚钱,自己的钱却源源不断且越来越汹涌地流入大靖。
——更糟的是,即使他们放弃大靖这条线,大靖自己的海上贸易却早已经足够成熟,承袭自郑和时代的航海技术曾经一度貌似会湮没于历史之中,却在世界范围的航海风潮来临之初,被靖人重新拾起,发扬光大。
那个风起云涌野心勃勃的变革时代,就这样在大靖藐视外界的情况下来临了,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蔑视着,但大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种变化,没有被变化抛下,而是顺应了这种变化,以靖朝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以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态度,按照自己的步调,却始终立于潮流的尖端。
看着外界的纷纷扰扰,看着那些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争得头破血流,大靖的人们轻蔑地笑着,又警觉地准备着。
“不患寡而患不均,在那些洋人眼中,我大靖怕就是这不均的典型吧?会疯狂的。”
“一只疯狗不足为虑,但一群呢?”
“我们尽可以嘲笑他们的愚昧落后,但别忘了,宋最终灭亡于只知抢杀的暴徒之手,我大靖在立国之初也屡屡因北方的饿狼而损失惨重。我们嘲笑着洋人,但如果我们在可以预见的冲突甚至战争中败了,可笑的便只会是我大靖。”
……
大靖没有因为轻视而成为笑话,它也没能轻视到底。它冷眼旁观着一战的发生,原本可能也想在二战中独善其身,却在那开始之前便被卷入了战争的漩涡,爆发了……内战。
苗可一直觉得,天朝人啊,只要自己不折腾自己,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这个国度。
大靖,就是个再贴切不过的例子。
在全世界爆发着国家与国家间的战争时,大靖施施然地作壁上观,透着一股子高冷的味道。没有对他国趁火打劫,不是因为情操多么高尚,只是因为看不上眼,偶尔看中点东西,私下交易就能得到,根本还不需要动用战争手段;也没有国家敢轻易将大靖卷入战局,因为这个庞然大物太容易破坏平衡,让整个战局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可惜,在那个飞速变革的时代,没有谁可以真正不受影响,浮动的人心,在大靖开始由盛转衰时,在皇权对国家的掌控开始左支右绌时,爆发了出来。就像历史上的每一个朝代,统治者总会有被推翻的一天,新的王朝总会建立,只不过,这一次,新王朝的建立艰难到不可思议。
西方的思想到底影响到了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人们开始质疑‘天子’的存在。大靖数百年的繁荣强盛让人民见识了更多思考了更多拥有了更多,在这个时刻,也可以做到更多,进行一种彻底意义上的改变。
两千年前,秦开启了皇帝制度,两千年后,这个制度迎来了末日。靖之后,再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王。
君主立宪制似乎是一种不错的妥协,可惜,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接受,一心想要掌控全国的意图称帝者不能,发现天子不过也是人、觉得不要有高不可攀的皇族出现更好、腻烦了盼明君叹昏君连皇帝这个词都不想再听见的民众也不能。
没有妥协,只好根治。
军阀、诸侯、世家、学派、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