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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新倫理委員會還有其他工作。以往零星分布於日本各地的九個町僅維持最低限度的聯絡,互不干涉,我建議就從這裡開始改革。
十年前的化鼠戰爭,或許碰巧為這個提案創造契機。我們先成立聯絡會議,與當時前來救援的北陸的胎內84町、中部的小海95町,以及另一個鄰居東北的白石71町互相討論如何營運町政。
除了上述三町,我們也準備和保持少許連絡的北海道夕張新生町、關西的精華59町、中國的石見銀山町、四國的四萬十町以及九州方西海77町,開始進行交流。不僅如此,我們還以西海的77町作為聯絡窗口,對朝鮮半島南部的伽倻郡送出友好信件(由新抓到的擬簑白負責翻譯)。這或許是幾百年來首次重啟海外交流。
但還有些事非做不可。
最近我和覺老是聊一樣的內容。
「……大家都膽小又保守,真煩。現在倫理委員會上不是有好多人比我還年輕嗎?」
覺微笑起來。
「急不來的。而且大家應該沒辦法像早季一樣大膽吧。」
為什麼大家都會這麼說?我還以為沒人比我小心謹慎了。
「有時候我會想,咒力真的為人類帶來助益嗎?也許如同放在狂人毀滅彈旁的信件所言,咒力其實是惡魔的禮物。」
「我不這麼想。」覺搖頭否認。「咒力是接近宇宙根源的神力,人類經過長久演化終於抵達這個境界。起步時或許有點像小孩開大車,但近來總算可以跟這股力量和平共處。」
覺的觀點充滿科學家式的樂觀主義。
「哎,你覺得我們真的能改變嗎?」
「當然能變,也當然要變,無論何種生物都是靠不斷改變來適應環境,生存繁衍。」
問題是,怎麼變?
關於這個問題的想法,我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為不太可能獲得認同。
所以我只寫在這裡。
攻擊抑制與愧死機制,或許能帶來和平與秩序。但這種手段是否太過強硬而不自然?
烏龜依賴硬殼自保,但蟲子一旦鑽進殼的裂縫,牠只能任憑蟲子隨意啃食身軀。
十年前的事件與以往惡鬼案例,在在證明當攻擊抑制與愧死機制失去效用,反而造成更恐怖的後果。
我們總有一天要擺脫這兩道沉重的枷鎖。即便須再讓萬物化為塵土也在所不惜。
我不願相信以下這種說法,但新秩序也許只能從血海誕生。
「早季,妳在想什麼?」覺訝異地問。
「沒有,沒什麼……真希望這孩子長大之後,社會能變得更好。」
「沒問題,一定會的。」
覺輕輕將手掌貼在我的肚子上。
我體內已經有了新生命,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我有段時間害怕生育後代,但現在不一樣。我相信孩子是希望,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都會堅強茁壯。
我們決定如果腹中的嬰兒是男孩,那麼便命名為瞬;若是女孩,就叫她真理亞。
自從十年前的事件結束,瞬再也沒有出現,他一定沉睡在我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海中。但我知道,瞬隨時隨地在守護著我們。
夜深人靜時,我偶爾會深深坐進椅子,當我閉上眼睛,浮現的總是一成不變的光景。
護摩壇上的火光在黑暗的佛堂中搖擺,橘紅色的火花飛舞,仿佛附和著從地底傳來的真言誦唱聲。
每次我都想不透,為何又見到這幅景象?
之前總以為是通過儀式的催眠暗示太過強烈。但在這本記事寫到尾聲之後,我才發現並非如此。
那火光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