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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英,朕命你们好生照料着他,你就给朕照料成这个样子了?该当何罪?”他眸色微动眯起危险的双眼,绷紧的脸部语气带着责备,脸上忽现冷唳的表情,让李小英望而生畏!
本来就已经惴惴不安地站立在他身旁的李小英闻言,不受控制地腿部一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惊慌失措之下,想不到有任何的辩解,只是不停地磕头认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口中念念不停的是这句奴才该死,念得应耿天听得极其心烦,不由得大喝止了他一声:
“好了!”
换平日里,即便是多急的事情,皇帝应付处理起来都是不慌不忙的态度,所以很多做奴才都认为皇上是没有什么喜怒哀乐的。
有时他即便是气恼之极也极少表现出来,今日的他竟如此对着个奴才大声呼喝,跟他本身的修养已经是格格不入,但不知为何,他今日就是失控了。
应耿天自己本身也略有察觉,凡是跟这小秀子有关的事情都容易牵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意识到这一点,皇帝不由得将本来就紧扰着的眉心蹙得更紧,敛了敛神色,他看着跪在他脚下那张吓是不知所措的老脸,向他下了最后的通碟:
“朕再给你半个月的期限,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他——!”他伸手指了指神情恍惚的董秀,这不看还好,一看到他那张如此木然如面具的脸,他就觉得揪心。
他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好一会,才找着自己的声音,续而又恐吓跪在脚下的老太监说道:“半月后再让他到朕殿上来伺候吧!做不到的话,你就提着你自己的脑袋上殿前来交差!”
跪在地上的李小英连连嗑头,但皇帝说完此话,根本没再瞧他一眼,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良久,李小英举袖擦擦冷汗淋漓的老脸,危危颤颤地站起身子,看着那依然不死不活的小秀了,一时只觉得是欲哭无泪,他李小英到底是前辈子作了什么孽障,今生会惹上这么个祸精。
但那里还有时间容许他在此处再胡思乱想,没一会儿,他就赶紧举起脚步去将那刘太医寻来,好让他来开些冶失心疯的方子。
要是这小秀子半个月内治不好,还得拉个自个儿去给她陪葬,他只是个宫中的雏子,死不足措,但他李小英在宫中是经过了无数的历练和努力才有的今日,要自己为这个小奴才塔上命,怎么计算也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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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西落又一日,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已经离皇上下令的那天起又过了五天,从刘太医那开来的处方,熬的药,已如数给强灌了进去。
遥传的治失心疯的民间偏方也试用了,还试过命人从那神庙内抓来一把烧尽的烟灰,化在开水中,也给强行灌了进去,却是被她如数吐了出来,根本不顶用。
四天来这小秀子在各种诊疗中度过,在各种药物的试验中度过,可——人除了一身的药味之外,却是越见清瘦、越见凋零,那里有半分好转的征兆。
最近李小英总是恶梦连连,天天都在梦中都似回转剧似的梦到自己被处死的一幕,有时被吊死,有时被木桩钉死,总之据他所能知道的死的方法,他都一一在梦中试过,有时一个晚上都能死上好几次。
如些寝食不安,不出四天,他李小英亦比往常老上几岁。
负责照料董秀的一个小太监见李小英如此紧张地每天都要来葵院里瞧上数回,看完之后又担忧地离去,这天见着他要离去时面色比昨天还要青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