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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明和絕心也是頭一次見這陣仗,傻眼半天,鼓起勇氣上前,一個制住陰差,另一個借優曇之力加持,抓住沙彌。
回憶起自己幾次強度,卻適得其反的經歷,絕心冒著得罪未來同事或引路人的風險,斗膽直言:「既然要被接引的人是張老爺子,是否該讓他自己選擇,是下地府,還是去西方?」
所謂佛度有緣人。即是說不強求,願為佛度者,佛度之,不願為佛所度者,佛便不度。如此從容方是大胸襟,孰知強求亦非執念?
張老爺子小聲說:「老婆子不信佛的,我想去地府,與她團圓。」
「你又如何知曉她有沒有在黃泉路上等你,」沙彌道,「或許你就錯過了這個去西方淨土的機會。」
「那也是要去的,」張老爺子坦然一笑,「若她等我,我與她再續前緣。若她已入塵世,我便祝她可得幸福。奈何橋過,又有何放不下?」
沙彌看向絕心、絕明:「你們亦不勸說?」
兩和尚皆是合掌淡笑,心中開悟:「心中無苦,何需勸說。」
超度的經文重新念起,送張老爺子最後一程。
金色的魂魄隨著勾魂索,一路飄下幽冥,與此同時,絕明、絕心卻是覺得身體愈變愈輕,頌念完最後一句緩緩睜眼,只覺眼前金光大作,抬起雙手,皮骨通透,佛光鎏逸。
青陽緩緩睜大眼睛:「這,難道是修成佛果了?可之前分明說他們需度的有緣人是圓圓和老太太!」
而且,張老爺子去的也不是西方淨土,而是地府。
沙彌合掌,哪裡還有之前的暴躁:「佛度眾生,不度一人。佛度八苦,皆為執念。」
佛度眾生,並非只度一人。既然懷抱佛心,那天下皆是有緣人。張老爺子雖未去西方,但仍有人被度,被度的卻不是張老爺子,反而是絕明、絕心自己。經歷了此前種種,終於明了,從容方是放下,強求亦是執念。
沙彌對著優曇亦是行禮,「受我佛命,接尊者與二位一同歸位,請上渡舟。」
絕明與絕心怔怔發愣,他們何曾想到——
「啪啪!」
優曇拍得倆光頭都坑了下去:「還不上舟,讓誰等著呢?」
「……¥」倆和尚眼淚差點沒被打出來,心想他們就是感慨一下都不行嗎?
絕心還記著承諾:「可否再等七七四十九天,我與師兄承應了張老爺子,為他送終,至少等斷七過完。」
「……?」優曇坐在舟上,一寸寸回過頭。
青陽分明從優曇上渡舟的動作里看出了迫不及待,再加上之前的鬥毆,只覺得來之前的所有離別之情全沒了,只有黑線:「……甭擔心了,有青恣呢,你們當渡舟錯過一艘等幾個月還能有另一艘的麼?」
兩和尚幾乎是被優曇提溜上的渡舟,踏上金色船板的瞬間,天邊如風吹過般渲染起絢麗的雲霞,將漫天白雲勾起金邊,如若佛海,渡舟緩緩騰飛而起,匯入金色的雲海之中。
青陽還是頭一次見此盛景,剛要感嘆,突覺靈台關竅一松:「啊!哎呀!」青陽猛地往旁邊一歪,一把攥住羅睺的胳臂。
陳圓圓大吃一驚:「難道是有了?!」
「……」青陽有話罵不出來,硬憋了一會實在撐不住,滿臉痛苦地說,「我可能……要升了。」
此升非彼生,胤礽關心則亂,驚慌一會才被鬼神撥回來:「師父……」
之前總愛將祈禱師傅早日飛升掛在嘴邊,臨到時間,胤礽到底不舍,看青陽硬抗著飛升之勢,沖他招手,胤礽眼睛莫名就濕潤了,疾步過去,拉住青陽的手:「師父,您放心,我在下面一定會好好修煉,苦研醫術,您教的功課都不會鬆懈。」
天邊金色的雲霞被紫氣青光映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