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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省得万一碰到一群激进的文人,被堵住揍一顿,可就大为不妙,毕竟大明朝是一个文臣比武将更热衷打群架的时代,连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都被文官打死在金殿上,北镇抚司说实话,也不太保险。
从大通桥上船南下时,郑国宝身边带着二十名精挑细选的锦衣伴当,朝着皇宫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堂妹,谢谢。”又在心里大喊了一声:“菁姐,我来找你了!”
他一路到南京后,与魏国公为首的众勋贵盘桓几日,便乘船南下,直奔衡山县城,谁想赶上了大雨,只好先到这茶馆避一避。
那林平之听说这位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俊朗公子,竟然是当朝国舅,心思暗转:我爹爹妈妈被青城恶贼擒住,凭我的武艺万难救他们脱险,更别说找青城派的恶人报仇了。既然这人是国舅,不如去求他相助,只要他肯出手,青城派再强,也绝不敢抵抗皇亲国戚。
想到此,他忽然跪倒道:“小民林平之有天大冤枉,还望国舅为我做主!”
锦衣千户孙大用一见林平之跪地高喊冤枉,只觉得脸上仿佛挨了一记耳光般火辣辣的难受。国舅爷没说错啊,我这差事真是越当越回去了。他本是世袭的锦衣,祖传几代的差事。如今能吃这碗饭的,除了功臣子弟恩荫得官外,主要有替补、佥充、投充三种方式。
替补,就是孙大用这样世袭的锦衣军户,子承父业,不过,父亲是百户,儿子世袭百户,却未必能真掌一所,往往也是有衔无权。或是高衔低配,比如挂副千户衔,实职百户。甚至父亲是百户,儿子却得从小旗、总旗干起,也不奇怪。
佥充,本指官府在民户中选择良家子进入锦衣卫。但自明世宗嘉靖以来,主要则是大臣保举有功之人。比如一场大仗打下来,官帽子不够分怎么办?干脆,您老人家去锦衣卫吧,好歹有份工资拿,比在兵部拿钱塞狗洞等实授要强。这样的情况,基本一要看荐官的面子大小,二要看被保举者本人所历的功劳多少,据此来定级别。但通常来说,这种程序授的衔,不会超过百户。
投充,则是在民间自愿成为锦衣卫的人员中选择录用,类似于后世公务员面向社会招考。投充来的,都是从基层干起,比起前两种方式的要艰苦得多,通常是从力士、军余开始混,也即是所谓的临时工。
孙大用这种祖传锦衣,与祖传老中医一样,都有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如今虽然不是缇骑四出,乱捕忠良的时代,但是锦衣卫这三个字一样可以止得小儿夜啼。一般正经人看见锦衣卫都躲着走,这怎么就出来演拦轿喊冤的了?莫非我老孙长的就那么像好人,弄的这驼背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只见孙大用手点绷簧,“仓郎”声响,雪亮的雁翎绣春刀出鞘半尺,只待国舅一声令下,就将这不知死活的驼子拿下,拉到外面剁了!
哪知郑国宝道:“算了。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就听听他说什么,全当解闷也好。”
第二章设计报冤屈
孙大用只得纳刀入鞘,对林平之断喝道:“驼子,你家祖坟冒烟,国舅爷肯听你说话,有话快说!”
林平之本来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出身,没想到今日却落的被人吆来喝去的地步,自己家灭门之祸,对别人来说,难道只是一个笑话?他想到此,只觉得胸膛发闷,眼前发黑。只是多日来颠沛流离,倒是磨练了他的性格,不似以往那般不知天高地厚。
强压怒火道:“国舅容禀,小民实在是有天大的冤屈!”说着便将福威镖局灭门之祸,一一分说明白,更解下那包裹呈现上去。
他当初看他爹林震南结交官府,也明白些起码的规矩,这一包裹金银珠宝价值虽高,可比起全家性命,灭门大仇,却又算不得什么。
郑国宝对那些金银倒是不怎么在乎,等到打开那锦匣,见了那对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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