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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由地上爬起来,蹲在他的面前,尽量用最轻柔的语调询问道:“小家伙,刚才是你被他们欺负吧?”
小家伙不吭声,甚至将眼睛都埋进了胳膊里。
我看得明白,小家伙害怕了。于是我轻咳一声,小心地伸出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第二章 胡同里的肮脏(3)
小家伙微不可察地战栗起来,仿佛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动物,却苦于没有强壮的体魄、锋利的爪子,只能被动地惶恐不安。
尽管小家伙害怕,但他却没有推开我。像极其逆来顺受的待宰羔羊,在害怕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我的心莫名地痛了,喉咙发紧,柔声道:“别害怕,我不会欺负你的。你可记得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家伙仍旧闷不做声,却偷偷地抬头来看我。
黑暗中,我似乎能看见他眼底的几缕幽光,既像璀璨的烟火,又像陨落的星子。我呼吸一窒,忙掩饰性地咧嘴一笑,却还是吓到了小家伙,让他的头瞬间缩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不再抬头张望。
我的笑容僵硬在自己的脸上,觉得自尊严重受挫。真的,我自认为笑容真挚而美好,还没到一脸横肉的地步吧?
基于小家伙一直不配合我的盘问工作,我只得掏出打火机,照亮周围,看看能不能从小家伙身上找到些地址、电话之类的东西。如果一无所获,就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来处理。
当打火机的齿轮转动、火苗燃烧出光亮的瞬间,小家伙仿佛受到了惊吓,忙将自己紧紧抱住,恨不得缩进地底去。
与此同时,我看得清楚,小家伙一身褴褛,俨然一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模样。
他瘦小纤细的手臂上脏兮兮一片,偶尔露白的地方则被青紫淤痕覆盖,不难想象他所遭受的拳脚伤害,令人禁不住既愤怒又心疼。
天气虽暖,但夜里仍旧寒冷,他*的小脚相互叠加,彼此温暖对方。偶尔冷风刮过,他会微不可察地哆嗦着,就仿佛是一块随时会碎裂开来的冰片,那般单薄而脆弱。
我想,小家伙刚才伸手摸挂面,应该是饿极了。但他没有趁乱将挂面偷走,就说明他本质并不坏。况且就算他将挂面偷走,也不能一锤定音判他有罪。很多时候,在一定特殊的条件下,是非对错是没有准绳可循的。例如,我刚才放的火,破烂张定然怨恨我,可实际上我却做了件好事。
在我胡思乱想中,手中的打火机没有了燃料,整个胡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压抑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想从地上站起来时,腿已经蹲麻了。我扶着墙,龇牙咧嘴地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务必给小家伙安排一个暖乎乎的家。
虽然我心疼小家伙,但眼下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人,还真得做饿死的心理准备。
刚按下一个按键,就听破烂张的破锣嗓子又吵嚷起来,冲我喊道:“那个胖子,你给我看看,是这小子放的火不?”
我微微一愣,转过头,看着破锣张拧着一个半大小子的脖子,直接将人扭压了过来。
我用手机屏幕上的光线一晃,看清了那个地痞流氓的脸。三年雕塑锻炼出了我的一双利眼,根本不需要疑惑,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五个流氓中的一员。
虽然确定了人没错,但我总不能将自己的放火行为推到别人身上吧?
在我的犹豫中,那小流氓也认出了我,当即怪叫着挣扎道:“死老头,都说了不是我!”他抬手指向我,疯狗般指控道,“是她放的火,对,就是这个死肥婆!”
嘿,死小子,我没好意思嫁祸于你,你反倒抓起真凶来了?心虚混合着肝火噌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