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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蕊已經接手了重症,倒是把相對輕症一些的病人交給了顧薇薇。
顧薇薇能看得出來,她做這個分類的時候,是出於對丁佩的關心和擔憂。重症病人躺著,神志不清,全身糜爛,甚至有幾個已經在大口大口的咯血,簡直是地獄一樣的景象。
輕症病人這邊,氣氛顯然要好一點。
然而顧薇薇敏感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是她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疑點。
在這個房間裡住著的,全部都是男性,竟然連一個女人也沒有!
這難道不奇怪嗎?鼠疫,並不是會挑男性或者女性發病的啊。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最多可能造成差異的就是各人自己的抵抗力,難道在這個小鎮裡面,鼠疫還會挑選在男性還是女性身上發病不成?
這難道不奇怪嗎?
她挑了挑眉,走到其中一個輕症病人身邊,一邊給他測量體溫,一邊輕聲詢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這個病人的臉色很差,是這一批病人當中看上去最陰鬱,看面相也最內向木訥的一個。
也許是沒想到顧薇薇會主動和他說話,男人稍稍愣了一愣,才遲疑著小聲說道:「頭暈。
」
「382,」顧薇薇看了看體溫計,「還是得先把體溫降下來。」
鼠疫沒有特效藥。他們這裡抗生素也很少,只能儘量給予他發熱護理,讓他的免疫功能多發揮作用,基本……就是靠病人自己扛。
顧薇薇雖然知道這個瘟疫鎮只是一個劇本,但是這個時候看著這裡的這些人……她卻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和先前沒怎麼說話就把她趕出來的老闆不同,在病人這裡,她的高親和力倒是發揮了作用。
「發燒幾天了?」
「第二天。」病人十分憂心的看著顧薇薇,半響忽然低聲問道,「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怎麼會呢。」顧薇薇去拿旁邊水杯的表情非常溫柔,「你只是在發燒而已,堅強一點,你會好起來的。」
顧薇薇幾乎是一個一個的詢問了過去。
對於這種抗生素缺乏、藥品缺乏、酒精缺乏,沒有防護服,只有簡陋的自製口罩的衛生所,顧薇薇問到後面,越來越是覺得頭皮發麻。
直到照顧完最後一個病人,看著他吃下了安慰劑,喝了水,天就已經黑了。
顧薇薇脫掉了手上的手套,過去找了剛剛忙碌完的戴蕊。
她的表情非常嚴肅,說出來的話也很是直接---這一次,她倒並不擔心自己會ooc:「姐姐,我們應該讓這些人回家。」
「佩佩,你在說什麼啊?」戴蕊睜大了眼鏡,「讓他們回家?讓他們回家等死嗎?」
「……」顧薇薇抿了抿嘴唇。
沒有藥,兩個護士手上連針劑都沒有,只有簡單的護理,甚至沒有辦法進行充分的隔離。
半死之人和活人共處一室,這難道不是最大的人倫悲劇?
「他們在我們這裡,也是在等死!」顧薇薇的聲音帶上了一點激動,「他們回家,還能吃上熱乎飯,還能喝上一口熱水……可是他們在我們這裡,難道不也是在等死嗎?」
「佩佩,可我們是護士!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這難道不是我們的責任?」戴蕊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不解,「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薇薇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也沒說出來:她並不是想要逃避屬於丁佩的責任,但是在沒有藥物,人手也不充足的情況下,他們這個院子根本不足以抵抗鼠疫的傳染。鎮上很多房子沒有人,輕症患者如果獨居,他們過去照顧和送飯,反而可能比把他們留在這裡更安全。
而且,在完全沒有隔離措施的基礎下
也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