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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俞天霖的臉上寫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片刻後才道:「今晚你睡在哪?」
「你臥房隔壁有客房,我就睡隔壁。」沈蔽日道。
「我夜裡要是想起來怎麼辦?」俞天霖又問。
沈蔽日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於是道:「那我就在你這的沙發上休息吧。」
俞天霖的臥房是他布置的。他喜歡簡單,因而除了一張兩米多的大床之外,就只有一套棕色的皮沙發和玻璃茶几了。
俞天霖道:「沙發不好躺,乾脆你在我旁邊睡一晚吧,反正床夠大。」
沈蔽日又一次拒絕了:「你是傷患,萬一睡著了被我碰到傷口就不好了。」說完就把檯燈的光線調暗了,道:「別顧慮我了,趕緊睡吧。」
俞天霖只得鬆開手,看著他打開門對外面的洪逸交代了一聲,接著關掉大燈,走到沙發那躺下了。
俞天霖在心裡嘆氣,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再說服沈蔽日。但不知是太累了,還是醫生用的止痛藥起了效果,意識漸漸的模糊了。恍惚間仿佛看到沙發上的人又起來了,他想叫那人,還沒發出聲音就睡了過去。
沈蔽日就躺了半小時左右。他在陌生的環境下睡不著,而且還擔心著俞天霖的傷勢。像這樣嚴重的外傷很容易引起發燒,他當時從坡上滾下去的時候就昏了近一個月,松竹說他斷斷續續的燒了好幾回。
這一晚他每隔一小時左右就看看俞天霖的情況,直到窗外天光微明了才放下心來,趴在床邊睡了一會兒。
俞天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許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好過,昨天因為受傷而酸痛疲乏的身體也恢復了不少。正想去看沙發那邊,就發現床邊趴著個人。
那人歪著頭,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著,他心裡一癢,手就不受控制的伸了過去。
窗外的風吹起了白窗簾,將地上的陽光撥亂了。就像眼前人在歲月的長河中曾於他心上彈出的旋律,讓他不禁想去珍藏那年夏天的雲。
但他又如何能猜到,明明只是埋在心底的懷念,會因為那一夜的紅而變了質,生出了這樣難以啟齒的心思。
他無聲的嘆氣,心裡明明迴蕩著苦澀,又忍不住指尖的動作。從沈蔽日的眼角眉梢摸到了鬢邊,最後在唇上流連……
見那人睡得沉,他心裡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來。
他撐著床沿小心翼翼的坐起來,這一動扯到了手臂和小腿的傷,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眼也不眨的盯著,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他屏住呼吸,艱難的俯下身,輕輕的吻住了沈蔽日的唇。
這最初的吻在他腦海中臆想了太久,有過各種各樣的畫面,在什麼情況下發生才最合適。也想過該怎麼做沈蔽日才不會推開自己,該怎麼親才能讓他喜歡的人動情。
可這些在腦海中百轉了千回的念頭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
他什麼都想不了,只能感覺到唇上溫熱的觸感,以及只屬於那人的氣息將他圍繞。就像春日裡百花齊放的公園,有蝴蝶翩然落在了肩頭,帶來了一抹醉心的顏色。
他則是那個蹲在花叢中,背著所有人偷偷摘下花朵的小孩。明知這麼做是不對的,卻又忍不住想把喜歡的東西納為己有。
沈蔽日並沒有因為這個只是觸碰的吻就醒來,俞天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到腦熱充血,看到憋不住呼吸了才退開。幾個大口的喘息後,本想著再親一次,結果沈蔽日動了動,緩緩睜開眼來了。
俞天霖的心臟又一次失控的律動了起來,腦子裡分成了兩個對立面。一個是害怕他發現了會就此逃開,一個是期待他發現就不必再隱藏了。
然而沈蔽日只是坐直了身子,在看到他已經醒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