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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日式浴衣的服務生們穿梭在其間,或端茶遞酒,或陪聊陪笑。這個點了戲台子上還有青衣花旦在唱戲。旁邊圍了一圈的醉鬼笑鬧著,好不熱鬧。
他進來之前和門童說了胡雪唯的名字,門童查完房號就把他帶到了三樓去。
三樓是雅閣,幾條縱橫相連的走道串起了二十幾個房間,每一間的木頭拉門都緊閉著。看得出三樓的隔音效果做的不錯,他路過幾間,都只隱約聽到裡面的喧鬧聲。
等門童把他領到3013的房間門口時,他手心已經冒汗了。
他與胡雪唯不熟,更沒見過方景源,如今貿然前來其實不妥。但他實在忘不了那晚在胡雪唯車上擁吻的兩個身影,便硬著頭皮讓服務生敲門了。
裡面很安靜,服務生敲了許久都沒有人開門。正想著是不是裡頭的客人都醉過去了,就聽到門內傳來咔噠一聲,接著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胡雪唯。
他身上的襯衫都扣歪了,下擺也從西褲里抽了出來,敞開的領子露出了胸前數個旖旎的紅痕。似乎沒想到會看到沈蔽日,他有點慌,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沈蔽日一看他這樣就皺起了眉,立刻往房中望去。沒看到方景源的身影,只有另一個人躺在榻榻米上,西褲都被褪到了。
那人,正是俞天霖。
沈蔽日的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他扶住門框,怎麼都沒想到最擔心的事居然成真了。可他還是不信俞天霖會做這種事,他想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被胡雪唯擋住了。
胡雪唯讓服務生下去,等人走遠了才看向他:「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走,免得他以後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你才好。」
「你果然……」沈蔽日氣的聲音都在抖了。胡雪唯一點都沒了剛才裝出來的慌亂,雙手抱臂在胸前,嗤笑道:「他一直都是我的,只不過你突然出現了,讓他分心了而已。」
沈蔽日怔住了,這話什麼意思?是說俞天霖來追他之前就一直和胡雪唯在一起?!
他拽著門框的手指都掐白了,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住那麼痛。他說不下去了,他的頭又開始痛了。
胡雪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譏諷道:「那天晚上我和他在車上做的事本來就是要讓你看到,讓你退出的。誰知你居然裝作沒看見。不過也沒關係,畢竟論家世論樣貌你都不如我。如今他把你玩膩了也該收心了。」
胡雪唯隨意撩了撩劉海,全然不顧沈蔽日已經慘白的臉,繼續道:「再說了,你覺得天霖他爸可能接受你這種讓他放下北平的一切,跑去宜州那種破地方荒廢事業的人嗎?他爺爺那麼注重子孫的綿延,連他大姐找的老公都是入贅的,又怎麼可能同意你這種人進門?」
第55章 誤會
離開騰暖閣的時候,沈蔽日望了天空。他不過進去了幾分鐘的時間,這個世界就又飄起了雪。
北平的雪景真的很美,無論是落在對面中規中矩的銀行洋樓上,還是騰暖閣這樣富麗堂皇的屋檐間,又或者,落在了寬敞的水泥地面,被無數腳印車輪印踏成了破碎的畫。
他把手放在唇邊,呵出一口熱氣。稀薄的熱度就像呼吸間稀薄的氧氣,既不能給冰冷的手帶來暖意,又不能緩解頭暈的症狀。
這頭暈伴隨他已經三年多了,因俞天霖而起,也因俞天霖好了不少。可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查爾斯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痊癒是怎樣的一種沉痛。
這意味著,那塊淤血可能會伴隨他一生,影響他一生。
俞天霖沒來招惹他之前,他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問題。俞天霖來招惹他以後,多了一個人擔著他的苦和痛,便更不覺得是問題了。
可如今……
想到剛才胡雪唯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