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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我知道你怕被姨娘們糾纏,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樣,他們喜歡玩樂,你不喜歡,你是個好男人。&rdo;悠悠歪著腦袋,眼睛星子般明亮。
趙士程一下就開懷了,他彎起食指颳了刮李悠悠的小鼻子,笑道:&ldo;小鬼頭!&rdo;
&ldo;大哥哥,那我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rdo;李悠悠小大人一樣交代著。
趙士程直起身子,會心地沖她點點頭,然後和她揮手。
悠悠也和他揮手,然後小跑著奔向梨香院一溜的紅色燈籠。快到門口時,她回過頭再次向趙士程揮手,留給他一個和燈火一樣粲然的笑容,便從們身子邊機靈地閃進了梨香院的大門。趙士程遠遠地看著,笑意不自覺一點點加深。如果不去想她的娘是個女子,不去想她的父親是個負心漢,這個小女孩的笑容多麼明媚啊!趙士程挑挑眉,轉身繞過梨香院前門,從後門走。他為的是避開前門的鶯歌燕舞,梨香院後門的幽深黑暗倒給了他安全感和寧靜感。
剛走到門口,便有一個黑影竄了出來,快速過了石湖小橋,急劇地奔進溶溶月色。當那身影置身在月光里,趙士程一下認出了她:李盼盼。李盼盼急速地飛奔著,從她的背影看得出來她正哭得厲害。趙士程想起李悠悠說的李盼盼今天不僅被陸仲高拒絕認女,還遭了陸仲高的打罵,看她這樣凌亂傷心的奔跑,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樣想著,趙士程連忙追了上去。李盼盼跑得極快,趙士程追了一段路之後,便不見了她的蹤影。趙士程只能憑自己判斷,一路找到郊外去,但是李盼盼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李盼盼一路暈頭轉向地跑著,她不知自己跑了多久,跌了多少跤,跑到精疲力竭、胸口燒灼得厲害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破廟前。李盼盼推開破敗的廟門,走了進去。廟內是一尊青面獰笑的神道,身上落滿灰塵,結滿蛛網,在微弱的燭光和發霉的氣味里,陰森可怖地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李盼盼絕望地跪到它跟前去。她本想祈求些什麼,或者傾訴些什麼,可是她張了張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眼前浮現的是剛才在梨香院裡頭,兒將一個年過六旬的富商推進她的房間,那老傢伙滿臉褶子,一口黃牙,卻還嫌棄她身上的傷痕,說了許多羞辱的話。那些傷痕是今天在陸府陸仲高踢打她留下的。她雖是女子,卻心性清高,一直以來,不管兒怎麼逼迫她,她都不願接客,只為想給她的仲高哥留個清白的身子。可是命運開了她多大的玩笑,她誓死守護的愛情在陸仲高眼裡根本不名一文,在陸仲高眼裡,她是個下作的賣笑女,根本沒有清白可言,甚至他們的女兒在他眼裡也無足輕重。想到女兒,李盼盼的心就似墜入冰窟。今晚她是為了女兒能過上豐足的日子,才答應兒要接客,可是那個滿口黃牙的老富商實在倒人胃口,她不待他爬上她的床,她就從房間裡逃了出來。哪怕陸仲高負了她,她也無法將自己拋到別的男人的床下。她是,卻有著高潔的心性。此時此刻,她想起白天的時候陸仲高說的話,他說哪怕李悠悠真是他陸仲高的女兒,他也不會認她,因為她的血液里流著做的母親低賤卑微的血。李盼盼絕望透頂,她愛自己的女兒,她愛悠悠又怎麼樣?她的存在只能讓悠悠背負不堪的身世。的女兒,能有什麼前程可言?李盼盼抬起頭,看見破廟上空那根黝黑的橫樑,飄飄悠悠懸著許多蛛網,她的淚斷了線般掉下來。她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根白練。雪白的絲絹上是一抹乾枯的血跡,那是她的,她每日都把她的貞操隨身攜帶,多麼可笑,多麼不值得啊。李盼盼將那根摺疊成小方塊的白練抖開,甩上了高高的橫樑。搬了破廟裡一張椅子,她站了上去,將白練打了死結,她把頭擱了上去。
悠悠,我的女兒,永別了,娘親沒用,親愛的孩子,你自求多福吧!李盼盼在心灰意冷的最後一刻想起今早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