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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老胡白期待一場,又把臉轉過去,幾秒後,它忽然皺起鼻子,黑斑隨之動了動,張嘴,露出鋒利的小牙齒,魚乾在它嘴裡嘎吱直響,不少肉屑掉在鄭棲肩上——鄭棲就這麼一臉木然地餵貓。
說喜歡吧,也沒有很喜歡;說很嫌棄,也還能忍。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湊合著唄。
小魚乾吃到末端,老胡東嗅嗅,西聞聞,確定再沒有魚乾了,敏捷地跳下來,貓爪子踏在桌上,像雪花一樣毛茸茸的形狀,鄭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老胡聽見聲響,以為還有吃的,回頭,用黑斑鼻子對準鄭棲,鄭棲擋住眉眼,還懶懶地揮手,示意它快點走。
其實鄭棲有張開手指偷看,但桌上已經空無一貓,好吧,相互瞧不上。
為了準備年終賽,鄭棲這次換了新的訓練場地,這段時間跟他切磋技術的車手更多了,余暘經常看見駱教練在群里發視頻。單看動作,應該是特技賽。
那天是陰天,余暘像往常一樣坐休息區,不知道為什麼,他左眼一直在跳。再看賽道,障礙物與凹坑泥地遍布,前路充滿阻攔,鄭棲全副武裝,俯身壓低重心,再加速,連人帶車騰空而起,機車和車手在空中形成一道風景線,余暘的心揪成一團,好半晌才心跳如常——車子顛簸落地,泥濘濺得飛起,有幾道掛到鄭棲賽服上,車子嗡鳴,後輪陷在泥濘中打轉,前方在倒計時,眼看時間不多了,鄭棲竭力控車,弓著背脊,終於帶著車子甩開泥濘。
特技賽玩心跳,余暘總算體會了。
中途鄭棲過來休息,余暘悄聲問:「現在還能退賽嗎。」他真的好擔心鄭棲。
鄭棲喝了一口礦泉水,目光定在賽道上,像是沒聽見。
余暘湊近了些,順著鄭棲的視線看過去,他在認真看隊友訓練,時不時抬頭看天,瞧見菸灰色的雲,眉峰微微皺了一下,余暘用手肘碰了碰他:「我跟你說話呢。」
「嗯?」鄭棲側過臉,余暘撞見他的眸光,眼裡有一種少有銳利與堅定,幾乎不用多問,余暘好像知道答案了——鄭棲特別想贏,他要征服這場比賽。
余暘打消了念頭,只囑咐道:「一定要小心。」
鄭棲笑了,聲音很輕:「那當然,」他喝了一口水,咽下去的時候表情認真,「我沒了,你怎麼辦。」
「你亂說什麼——」余暘氣得拍他肩膀。
鄭棲習慣性地縮脖子,又好聲好氣道:「不會有事的,」說著,他從衣服中扯出一根紅繩,是余暘之前給他求的平安扣,大師說這東西開過光,特別靈,求什麼得什麼,「放心了吧。」鄭棲說。
當初余暘讓他戴的時候,鄭棲一臉不信,總覺得余暘在搞封建迷信,余暘說寧信神佛,不可輕視,保不齊那天神佛討債來了。沒想到鄭棲竟然隨身攜帶,余暘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這種比賽不比平時,需要應對更多突發情況,車手得保持高度集中。余暘感覺得出來,只要他待在訓練場地附近,鄭棲總會分心,通常練幾圈下來就會來找他,問他熱不熱,要是覺得無聊,他包里還有 ipad,可以看看劇。
余暘搖頭,很懂事地說:「我晚上就回去了,你專心比賽。」
天空處傳來一陣悶響,雲層像烤焦了一樣,泛著煙黃,風來了,吹得空氣溫熱,像是滂沱大雨要來的前奏。果然,不遠處後有人吹口哨,似乎在示意車手們休息一下。
鄭棲看表:「我六點還有訓練。」
余暘剛想說什麼,耳旁響起駱教練熟悉的聲音:「沒事,我送小余去高鐵站。」
鄭棲沒說話,轉而看向余暘,輕輕抬眉,在詢問余暘的意見。如果余暘不願意,他可以訓練完以後專心送余暘,誰知余暘一口答應了:「好啊,」說著,他看向鄭棲:「你安心訓練。」
「鄭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