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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rdo;宋宜仍是直直地盯著他,全然沒有任何懼意,&ldo;可大人方才親口說過,不敢。&rdo;
&ldo;何況……下官一直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縣主,&rdo;沈度頓了頓,迎上了她的目光,&ldo;下官與縣主此前並不認識更無深交,縣主到底憑什麼肯定,下官定會受縣主拿捏?&rdo;
第10章 意亂
雪簌簌下著,倒像在他倆中間隔開一道天然屏障似的。
宋宜久未答話,沈度將手中那面令牌翻來覆去,見她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順她意給她個台階下,&ldo;縣主放心,宗親貴族案,司禮監無法隻手遮天,無論如何最後也得聖上硃筆親批方能定奪。至於聖上信與不信,便不是縣主與下官所能左右的了,縣主無需過分憂慮。&rdo;
卻不想宋宜突然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ldo;興許是……一見大人,總有故人之感,便處處失儀了。此前處處相逼,實屬不該,宋宜……謝大人寬宏。&rdo;
她不自稱文嘉,話說得斷斷續續,倒像是在說真心話似的,沈度難得好興致,存了幾分挑逗的心思,故意低頭去看她,&ldo;不知下官與縣主曾在何處見過?竟讓縣主有了故人之感。&rdo;
宋宜方才那話已是服了軟,她自幼受母親教導,學的便是晉州與帝京兩地最為繁複與苛刻的禮教,母親教導她該不讓時便不當讓,但該有的風度亦不可少,她之前對沈度的咄咄相逼,本不應為她自幼所習的禮教所容,但她身在其中,竟未曾看出自己已然失態到如此地步。
此番沈度發問,才讓她突然意識到不妥,向沈度道了歉,卻不想她說的是真心話,沈度卻還要刻意調侃她幾句,她有些惱羞成怒,卻怕再度失態,只好沖沈度笑了笑,&ldo;誰知道呢?興許大人高中那一年,文嘉也曾於朱雀大道上領略過大人的英姿呢?&rdo;
這話倒是宋宜在打趣沈度了,沈度不想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只好將目光投向更遠處的山林,半晌才隨口應了一句:&ldo;也許吧。&rdo;
宋宜隨他一併看過去,休整花了不少時間,天色已晚了,雪勢也越發大了,她突然輕嘆了一聲:&ldo;出焉城地界了吧,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再有回來的機會了。&rdo;
宋宜轉頭去看沈度,&ldo;不知大人搜府時是否見過一支玉鐲?&rdo;
沈度亦回頭看她,聽她低聲道:&ldo;應當在宋珩居所,那是家母遺物,也定與……&rdo;
沈度出聲打斷了她:&ldo;縣主不必多慮,尚且未到絕境,誰也不知下一步是什麼,更不必尋故人之物以求安慰。&rdo;
&ldo;大人是瞧著我可憐麼?&rdo;宋宜嘴角帶了點笑意,&ldo;這一路大人可說過不少寬慰我的話了。&rdo;
&ldo;不是。&rdo;沈度望向她,她發間的簪子依舊是滴水玉的料子,她似乎格外喜歡這種玉的質地,通透溫潤,縱在雪地里也是一種溫暖的綠。他頓了頓,以極慢的速度道,&ldo;縣主這樣通透的人,其實生來便是適合帝京的。陪都這樣的地方,不回來也罷。&rdo;
沈度說完這話提腳就走,宋宜情急之下,伸手拽住了他袖角,沈度停住腳步,緩緩回頭,目光從她臉上一直掃到她攥著他袖子的手指,宋宜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將手收回,連聲音都帶了幾分顫:&ldo;沈大人。&rdo;
宋宜凍得唇色有些發青,身子在微微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