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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肅然道:「你暫時回家去,這段時間別離開雪城,如果有傳喚請你配合。」
晏如眉眼一彎,狹長的眼睛裡黑熠熠的:「收到警官!我說了我遵紀守法的,怎麼可能殺人呀!之後有需要,隨時叫我!」
說著,晏如跟著警察去領了自己的衣物和手機,被警察一路送離了警局。
此時陽光正好,天上一朵雲都沒有,太陽把腳下的道路都照得暖融融的。空氣很乾燥,警局門口花壇里種的鐵樹都讓人看著覺得青秀順眼。
晏如佇立在門口,返身看莊嚴肅穆的警局大門,卻並沒有被無罪釋放的輕鬆,反而心裡空落落,茫茫然的。
他得到了想要的自由,應該立刻去做重要的事情。可晏如卻打不起精神,總覺得錯過了什麼。就這麼離開嗎……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警局裡面了?
想著,晏如又翻了翻渾身上下的衣兜。他生活拮据窘迫,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費片刻就能回憶起來。
而且警局裡的人,要麼是人民公僕,要麼是知名心理學家,就算自己落了東西,也不至於貪他的小便宜。
想到這裡,晏如腦海里又忍不住勾勒出那個他耿耿於懷的身影來。
晏如也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病,總忍不住去想那個與自己天壤之別的人。
如果他現在就在這裡……
「滴滴——」
汽車的鳴笛短促響亮,高調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晏如扭頭,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警局的台階下。車窗適時地落下,露出駕駛座上那人的側臉。
眉骨高挺,輪廓乾淨俊秀,竟然就是晏如剛剛還在想的人。
「秦顧問?」晏如還沒細想,身體已經主動上前去。
秦月章說:「上車。」
「不用了吧?」晏如嘴裡客氣,但手上卻拉開了車門,很不客氣地坐上副駕。「我這一身牢獄晦氣的,回去洗洗才敢碰你的車啊。」
秦月章懶得理他的言行不一,車輛駛入了公路。
「你知道我家吧?」晏如抓著安全帶,掩蓋他莫名而來的無所適從,「你們去搜查的時候肯定走過一遍了,不過有條近道,只有很熟的人才知道,我一會兒給你指路啊。」
秦月章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晏如便找不到話題了。
其實秦月章讓他上車,晏如很吃驚。他毫無戒備地上了秦月章的車,也讓他自己很吃驚。
畢竟他一直以來,因為父親的原因,並沒有接收過多少主動的善意。少年時有人向他釋放善意,可能也是憋著整他的壞主意。
「聽說你父親是殺人犯?」秦月章的聲音突兀響起。
晏如下意識攏緊眉頭。倒不是他否認這個事實,只是他覺得這話從秦月章嘴裡冒出來很違和。
「是啊,怎麼了?」晏如的聲音冷了下去。
「日子應該不好過吧。」
「還行。再不好過,現在也過來了。」
那頭不再說話,晏如心裡卻戒備起來。
秦月章忽然提起他父親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在他證據不充分,被從拘留所里釋放出來的時候。
秦月章和魏欽州是好朋友,難道警方都釋放他了,秦月章還在懷疑他?
想到這裡,晏如偏過頭看向窗外。修剪得整齊劃一的樹木匆匆後退,商鋪也隨之出現又消失,公路不斷延伸,不知道終點會指向哪裡。
這條路不管通往哪裡,但絕不是通向他的家!
車已經開過了舊城區,駛入郊區和城市過渡的地區。街道兩邊的商鋪牌子上有了「白事一條龍」的字眼,這些店鋪在稍微熱鬧的地方都並不受歡迎。道路不再規整乾淨,有的地磚都還坑坑窪窪地翹著,它們坦然地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