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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鄉村本來就讀的學生就少,修建的四層教學樓還綽綽有餘。
「宮殿?」
顧藍山泰然自若:「知識的宮殿。」
「別墅?」
「喏,那邊。」顧藍山指了指教學樓旁邊緊挨著的另一棟小樓。
齊幼萱就差翻白眼了:「那好客的老奶奶呢?」
顧藍山說:「別急,門衛室里呢,身體可硬朗了,一個頂兩個保安大叔!」
齊幼萱徹底沒脾氣了。
顧藍山反倒熱情地邀約:「別愣著,進去吧!」他說完,上前去很高調地拍柵欄,嘴裡嚷嚷:「奶奶,我回來了,你給我們開門吧!」
話音落下,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寬鬆印花棉布短袖的女人從保安亭里出來,臉色難看很不樂意的樣子,隔著大門指著顧藍山,用我很熟悉的方言說:「去你媽的奶奶!老娘看起來很老啊?你個龜兒子亂喊!」
顧藍山趕緊雙手合十作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姨……啊不,姐姐!我這不是為了體現對你的尊重嗎?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姐姐!」
不得不說,顧藍山能屈能伸,還挺能逗女人歡心。那一聲聲姐姐喊得她面色終於緩和,把鐵柵欄給我們打開:「喊我陳姐,學生都是這麼叫。」
「陳姐,謝謝陳姐!」顧藍山滿臉笑。
「進來噻,四個憨包腦殼!」
晏如和齊幼萱跟著他們往裡走,我緊隨其後,極力地忽略掉心底里的不適。
「秦月章,怎麼了?」晏如回過頭。
我說:「這是別人學校,我們幾個外人進去不好吧?」
顧藍山卻說:「我們都沒有通訊設備,先落個腳,再聯繫求助。」
晏如還想說什麼,可他看到顧藍山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時,抿抿唇,忽然頭也不回地往前去了。
這本來就是一間鄉村中學,自然環境還不錯,三面環山,鬱鬱蔥蔥,只有一條水泥公路通向外界。放學的時候,很多學生會結伴扎進山里,掏鳥窩或者采果子。都是山里長大的孩子,做這些很得心應手。
學校占地面積不大,只有一棟教學樓,教學樓旁邊是一幢很陳舊的小樓。
教學樓前有一片空曠的水泥地,連塑膠都沒有,但它卻發揮著籃球場、足球場、跑道的作用。
兩棵高大茂盛的榕樹栽在教學樓的階梯前,投下一片陰涼。當夏天來臨的時候,學生們都愛在樹下乘涼,把兩棵樹密密匝匝地圍一圈。
我們穿過操場,去往教學樓旁邊的那棟小樓——宿舍。
我為什麼對這裡很熟悉?因為我曾經是這兒的學生啊。
其實我在心底里早就發過誓,要把這裡忘記,把在這裡發生過的事情也忘得一乾二淨。我詛咒過這裡的每一個人,也曾卑微到塵埃里。
顧藍山的聲音忽然打斷了我的思緒:「暴雪構建的每一個場景都是按照患者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和創傷。我記得晏如的資料上記錄,他高中就讀的中學叫什麼『雪花中學』,應該就是這裡。」
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和創傷嗎?
原來它們從來都沒有過去,也沒有被忘記。
不過沒關係,也無所謂了。
因為我已經成為了他們口中的那一類人。
我勾動嘴角,指著教學樓樓頂上,用紅漆勾勒出的幾個大字。
顧藍山順著看去:「雨化中子?」
我:「……」
這個蠢貨。
「是『雪花中學』。那幾個字已經寫了很久了,風吹日曬的,慢慢褪色成了現在這樣。」
「我知道,我就是開個玩笑!」顧藍山揉揉鼻子,「我很好奇,玫瑰殺人犯到底高中的時候經歷了什麼,會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