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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們啊,你們會等我吧,別那麼快走。」
……
他的腦海里開始幻想,回到家裡,餐桌上擺了十道硬菜,嘴角的口水快要流出來。
父母圍坐在餐桌邊,哥哥正追著小孩子,為他穿新衣服。
忽然,一通電話打碎了他的美夢。
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咒罵一聲,慢吞吞地接聽電話,語氣里有幾分被打擾的不耐煩。很快他端正態度,連連應了幾聲「是是是,好好好。」
電話里的警察說,侄子在外地撞了人,被關進監獄,留了個女兒小星在老家錦城,需要有個監護人回去。
小孩子媽媽去年意外去世,沒有人照顧她。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報了警,警察才聯繫到他。
原本,他打算今天去找爸爸媽媽……
無奈之下,他驅車回到老家,除夕這天,到處在堵車。他在高速上堵了大半天,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錦城。
反正每條高速路都在到處堵車,而身上只剩下四百塊,他全部拿來加油,途中經過另外一個城市,接了個高鐵站的順風車。
等客人落地,他在縣城的高鐵站,開車順路接單。
錦城鎮上有兩處景點,一處是寺廟,一處是山海,過年期間前來旅遊的人很多,但由於道路狹窄,沒有紅綠燈,到處在堵車。
他接到一個前往三十公里外高鐵站的單子,平台開出六十元的價格,但鍾粼要求再多給四十。
過年期間,物價飛漲,那沒覺得貴,直接坐上他的車。
沿途他始終保持沉默,視線在兩個外部後視鏡之間打量,偶爾看看車內後視鏡,觀察後面的來車情況。
「靠,你他媽猥瑣,死變態,你看了我多少遍?」
鍾粼沒回應大叔,以為他在講電話,繼續往前開。
「你沒見過帥哥嗎?一直偷窺我,小心我投訴你,聽到沒,別不說話,做賊心虛。」
鍾粼後知後覺,才知道他在罵自己,懶得回應,自顧自地開車,點開電台,播放音樂。
「我跟你說話,你不回答我,沒禮貌,什麼素質啊。」
鍾粼不是沒聽,而是懶得回應他,耐性子跟對方說:「我沒看你,只是在看後視鏡,現在請你說話尊重點。」
「我付了錢,你要是敢在荒郊野外停車,我報警抓你。」
心情本就差到谷底,鍾粼繼續沒理大叔,看樣子,對方似乎喝了點酒,繼續往前開去,然而對方依舊不依不饒地罵他。
「你為什麼不理我?你就一個破開車的,憑什麼你也不理我?」他忽然湊了上來,想要扒拉鍾粼。
鍾粼嚇了一跳,回過頭勸告他:「這位大叔,請你坐好。」
那大叔愣了愣,頭一回見到這麼帥的司機。
他的頭髮柔軟地垂在額際,底下是一雙輪廓分明的眼眸,點漆般深黑的眸子,瞳仁里潤著燁亮的光澤。
明淨的臉龐,口罩勒出了一道淡淡的淚痕,粉紅的線條綴在鼻樑,頗有幾分漂亮。說話的瞬間,深紅的唇瓣顯得尤為生動。
大叔頓時正襟危坐,清清嗓子,撇撇嘴說:「不說了。」
沒一會兒,大叔把手機鏡頭對準他,再次開口說:「帥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要不要給你介紹別的工作?」
鍾粼懶得回復他,當他在胡言亂語。
以前工作之餘,他常常夜裡出來開車,總會收到很多莫名其妙的打賞與騷擾,來自男女老少,早已見怪不怪。
有些老男人甚至會動手動腳,騙他送到偏僻的野外,差點強了他。雖然後來報警,他也得到了賠償,但也怪噁心的。
抵達高鐵站時,那大叔付了四十塊錢的差價,灰溜溜地下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