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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酒勁兒還在,還是過敏讓他疲乏無力,谷寓清說的很含糊,每個音調像是黏在舌尖上,不過仔細聽還是能分辨出字眼。
司機瞥了一眼後視鏡,見著谷寓清閉著眼睛,半張臉都快埋進了林聽的肩窩,恰好林聽回頭,也掃了一眼後視鏡,目光穿透鏡子,二人打了個對眼,司機眨了眨眼偏開頭,稍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林聽也收回了目光,神色坦然,他說:「我沒生氣。」
手機在口袋裡突然嗡了一聲,林聽摸出來一看,是卓清麥的信息。
「你生氣了。」谷寓清又將人抱緊。
媽:小谷怎麼樣了?
林聽單手打字,還要回谷寓清的話。
「我沒生氣,」他捻了捻谷寓清的指尖,一時間說不出是誰的更涼一點,「真的沒生氣。」
ltg:掛了水,應該沒什麼事了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谷寓清反手抓住了林聽的指節,擠著也要與人相扣。
媽:沒事就好
媽:不過小谷過敏這麼嚴重,你們怎麼都不說呢?
指尖懸空在鍵盤上,林聽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也想知道為什麼谷寓清不說。
「在想事情,」林聽放下手機,短暫的低頭讓他有些暈車,「我想不明白,你過敏不說就算了,不舒服為什麼也說?」
話一說完,車廂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晚高峰路上車多,尾氣的味道順著窗縫飄了進來,林聽關上了車窗。
市里不允許鳴笛,便只剩下了發動機的轟響,這沉默太長,長到林聽以為谷寓清睡過去了,他撐著下巴接著看窗外,數不清樓層的寫字樓上掛著半個夕陽。
「嗯…」谷寓清突然出聲,林聽不自覺的回頭看他,「你不要以為我是為了面子啊,我是真的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一開始就是很普通的醉酒的感覺,誰知道後來勁兒那麼大。」
谷寓清越說聲音越小,言語裡的心虛很明顯。
太陽接著下墜,東邊已經潑墨似的染上了墨藍,計程車拐了個彎,澄黃的夕陽透過擋風玻璃直射下來。
髮絲染金,燒紅了的雲落在谷寓清的睫毛上,林聽依舊神色平平,偏開臉躲著灼熱的光。
「你以前喝醉過嗎?」林聽的肩膀酸了,但他沒動。
谷寓清搖頭,藉機蹭蹭,他說:「沒有,」更心虛了,「第一次喝酒就進了醫院,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碰過。」
他倒是實誠,林聽問一句他便將全部的都抖擻出來,谷寓清明顯感覺到頭頂壓下了一塊陰雲,旱天雷響在耳邊,下一刻就要劈下來。
「谷寓清,」林聽用力捏了捏谷寓清的指節,疼的人抽氣,「你進過醫院還說不會出什麼事?」
他又捏了捏,比方才用力不少:「就是為了面子吧?」
谷寓清忍疼不吭聲。
「你還小嗎谷寓清?」
谷寓清攤開手,打算裝睡。
「打一架吧谷寓清。」
裝睡不過一秒的人突然笑了出來,谷寓清睜開了眼,用乾澀的嘴唇碰了碰林聽的臉。
他貼著林聽的耳朵,小聲說了句:「床上打怎麼樣?」
「閉嘴。」林聽沒繃住氣笑了。
車一走一停,司機幾乎不去看後視鏡,
夕陽落的很快,與暗夜交織,在林聽臉上留下了好看的光,到家得時候路燈早已取代了夕陽。
花壇里的燈不知為何沒亮,整個小區麻黑一片,樓門裡的光只能照亮門口的一隅,林聽給卓清麥說今夜去谷寓清那裡,說他不放心,先守人一個晚上。
手機快要沒電了,他發完了信息就扔進了口袋裡,他牽著谷寓清慢慢的走,正是晚飯的點,亮著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