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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是誰發來的信息,結果是航班提醒的簡訊,谷寓清對著日曆看了好幾眼,一瞬間醒過神來,飛機中午一點就要起飛,他忘得乾淨,行李都沒收拾,行李箱還在衣櫃最頂上吃灰。
「還有一個月就暑假了,」谷寓清用力捏著手機,閉著眼睛自我催眠,「現在忙是為了暑假輕鬆,暑假可以睡懶覺,暑假可以不用畫畫,暑假可以把畫架扔出去,暑假有林聽可以抱,暑假可以跟林聽出去旅遊,暑假可以…」
「可是暑假的林聽要上課呀。」
林聽的電話來的恰時,谷寓清不知道怎麼碰到了接聽鍵,他的自我催眠全被林聽聽見了,林聽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谷寓清嚇得一激靈,沒能坐穩,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孩子們假期才會有大塊的時間來學琴,所以暑假的林聽很忙,」林聽聽上去心情很不錯,似乎在笑,「不過你想和我去哪旅遊?時間不太久的話我也能去。」
谷寓清拍著胸脯緩了緩心跳,他踢開小桶,裡面渾濁的水盪了盪,他帶上耳機,將手機隨手一放:「南極去不去?」
林聽笑的清脆:「去南極最少也要一人二十萬左右,你有錢嗎?」
谷寓清拿下行李箱,打開衣櫃,坐在地上收拾衣服:「四十萬還是有的,怎麼樣?去嗎?」
林聽又笑笑,說:「你請我呀?」
「嗯哼,」谷寓清腦子有些不清醒,盯著行李箱裡的一件冬衣愣了愣,然後拎了出去,「平州也是夏天…啊那什麼,啊對,我帶你去啊,咱去吃蝦看企鵝。」
林聽靠著窗,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他膝蓋上當著那天從谷寓清家裡順回來的那本年方六千,敞開的頁面上畫著一個青銅鼎。
「你這麼說我都不好拒絕了,」林聽翻了一頁,「不過還是得拒絕,明年吧,今年我有好幾個學生要考級,走不開。」
谷寓清起身去了洗手間,他彎著腰,翻找著旅行裝的洗漱用品:「那你明年就沒有學生考級嗎?這玩意兒不是年年都有嗎?」柜子里很亂,他翻了很久,「不過這玩意兒有啥好考的啊,你上大學也不看這玩意啊。」
林聽聽著手機那邊忙亂的聲音,又翻了一頁:「大多都是家長說要考,也不一定以後就真走這條路,面子吧,我家孩子小提琴幾級,說出去好聽。」
谷寓清找到了旅行裝,接著收拾他的行李:「這玩意兒除了說話的當時,以後誰會記得啊,耽誤時間,」這句耽誤時間也不知說的是耽誤誰,他叉腰站在行李箱旁,清點證件,「哦對了,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晨光籠著林聽的後背,將書頁上畫的一個燭台映亮,他回答的模稜兩可:「我想送你去機場。」
「嗯?」谷寓清合上了行李箱,「中午的飛機,現在還早。」
「嗯,」林聽看不進書,「但我想你想的睡不著,你還沒走,我已經在盼著你回來了。」
這話聽著窩心。
樹洞裡的那隻小白貓跑進了小區的花壇,藏在濃綠中,向著十六樓叫了幾聲,聲音輕的風一吹就散,沒讓一個人聽見。
「哎呀,你呀,」谷寓清揉了揉頭髮,輕笑一聲,「一塊兒吃個早飯吧,緩解一下相思。」
林聽放下書,撐著地站了起來,他也笑著說了聲「好」。
別人家的約會都是趕著夜晚,他二人則是相約早餐,小白貓躲在濃綠中跟在林聽身後,踩斷了枯落的枝杈,撞掉了樹葉。
越是要到分別時,這時間就過得越快,夏日幾乎是碾著過來的,不放過任何一個人,今年的空調都開的早,出門不過半個小時,定會出一身薄汗。
不年不節的路上不堵車,林聽說什麼也要送谷寓清去機場,谷寓清擔心他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幾通電話把商周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