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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事整個家族都來了,沒人敢不來,哪怕不在華建的也基本都在顧家權力體系的庇護下,怎麼也得來聽聽老爺子最後把公司給了誰,這意味著顧家未來的風向。
負責老爺子遺囑的是他們顧家的老律師,在眾人時不時的注目下他顯得很淡定,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時不時看看時間。
顧磊已經守了三天了,出來見客的時候仍然不見疲乏。來看望的一波接一波,都是華建多年的合作方,也有老爺子的舊交情,他們目不斜視,對顧家其他人都客客氣氣,渾身上下透著直白的疏遠,唯獨面對顧磊的時候,幾個老人牽住他的手拍拍肩膀,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顧磊闖的這十多年不是光做個樣子的,其實大家也都明白,如今華建是誰在當家主事。
顧惜很幸運,來送衣物的時候趕上老爺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但老爺子沒睜眼,只有手指能稍微動一下,醫生說現在說話他能聽見,只是不能回應,於是顧磊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牽著顧惜的手進了無菌室,留下一群人在外頭驚愕不定地面面相覷。
顧惜換了整套無菌服,跟著顧磊坐在老爺子床邊,顧磊牽著她的手,叫了聲「爺爺」。
「這是我定下的人,顧惜。」他並沒有對老爺子做出其他親昵舉動,事實上看著老人家躺在這,他心底也沒有什麼波瀾,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今日,也早就準備好了,他對這位連接著血緣的老人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告知他的一個決定,「小時候您告訴我,想要的東西要自己握住,我記到現在,也是我這輩子學到最寶貴的一課。」
「華建在我手裡,我能保證在我有生之年它不會倒下,顧家也是。」
顧惜反握住他的手,男人的手掌大且糙,她一隻手只能握住一半。
她什麼也沒有說,和顧磊一起,看著那根線,從緩慢起伏到逐漸變成一條直線。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確認老爺子去世後,老律師在一片慌亂中開始主持大局,華建毫無懸念,顧磊成為最大持股人,附帶的股權轉讓書上面有老爺子的親筆簽名和印章,連帶顧家的宅子,以及一些房產和持股,也都歸了他,其餘的小份額幾個小輩分分,也夠他們子孫下三四代衣食無憂。
老爺子和這位孫子並不怎麼親近,每次書房見面都是討論公司的事兒,可不管最後是出於親情還是信任,老爺子還是選擇了那個最有能力的人。
大家族的喪事辦的很嚴謹,每一步,每一個時間點都有專門人提醒,從下葬到頭七,顧家大宅都住滿了人,就連平時活潑的小輩們都過得十分謹慎,生怕犯錯,而一直主持著喪事的,自然也非顧磊莫屬,他已然成為了顧家的領頭人。
顧惜陪了顧磊大半個月,看他猶如一棵松柏般挺著脊背,周璇在眾人之間,而因顧磊毫不掩飾的一些態度,大家都漸漸好似明白了什麼,脫離了喪禮,許多人私下都在竊竊私語,以前對顧惜不尊重的小輩們臉上時不時青一陣白一陣,卻再也不敢像當初一樣對著她冷嘲熱諷。
家裡幾個大伯二伯一起找過顧磊,也不知道怎麼談的,總而言之最後那些長輩看著顧惜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顧惜感覺自己就像站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作為和顧磊一起見老爺子最後一面的人,她猜顧磊應該會很快捅破這層窗戶紙。
只是她沒有想到顧磊是以這種方式捅破。
老律師再次到顧家來還帶了一份財產轉讓書,顧家所有人都在,唯獨顧惜因為要去上課所以不在家,在場的人瞪大眼睛聽著律師簡單讀了一些合同事宜,彼時顧磊站在走廊前,聽完律師的確認,伸手給簽了字。
這一下是把他大半身家都給了出去,旁邊的幾個伯父臉色難看極了,卻沒有出聲。
「按理說應該正式走一次訂